第十章興安遠走他鄉
春輝走了。興安又一次落選了,這次從大楊樹回來,到克一河參加大專統一考試,其余時間哪也沒去。
他在外地學習,身體累的夠嗆。考完試,就在家里翻起小說來散心。他覺得有些希望,答得也比較滿意,可是分數線下來,他竟差八分,未達到錄取大專的分數線。
落選,失意,他又受到一次沉重的打擊,覺得無臉見人,就更不出門了,在這個時候,他母親還一個勁的提他和春輝處對象的事,他的心煩透了。此時此刻,他心里非常苦悶。
我在他回來后,只在路上見過他一面。簡單的詢問一下考試情況,就又匆匆的分開了。我們兩家已經鬧僵了,我們之間也受到了影響,雖然彼此都想在一起討論學習,和另外一些話題,但介于家庭的緣故,都不能像過去那樣隨隨便便了。再加上目前都沒考上,也就更難以啟齒說些其他話題了
他將回扎旗老家去學習了,聽說戶口也簽回去,以后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就又去他家看望他一回,這也是在吉文最后一次去他家。
仍是熟悉的小屋,寫字臺、書柜、和椅子。不同的是單人床由橫著轉向豎著放。靠窗戶和東墻。書本丟的桌椅、床上都是,有刊物、小說、課外復習書籍等。他倒在床上似睡非睡的閉著眼,見我進來,起身坐在床邊,左翻右翻地找眼鏡,戴上后才客氣的讓我坐下。
“怎么配眼鏡了?”我吃驚地問他。
“嗯,不帶不行了。太費勁了。這是在加格達奇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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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手收拾一下散放的書籍,放在寫字臺上,坐下來看他,的確瘦多了。
考學是最艱苦的勞動,一個考生想考上理想的學府,要付出的心血和代價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一次又一次的考試失敗,使得我深深認識到這條規律。
下午恰好田姨不在家,我們的談話不受他家人的干擾。
他先是關心的詢問我的近況,我很凄涼的告訴他:
“今年又參加考試了,沒希望。今后只能在知青商店混日子啦。”
接著是一陣沉默,沉默能說明什么呢?
我不忍這樣僵持下去,因為積壓在心底的話,還是要倒出來的,無論是發展,還是結束,都是對的。
我向他直訴這幾年的學習、奮斗、失敗和對他的愛慕之情。我說著說著話,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來。這幾年,尤其是這一年,我流了多少眼淚,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唯有這次,在自己所愛的人的面前,才真心的流下發自內心的眼淚。說道后來馬嬸介紹的那個人,我哭得說不出話來,他也坐不住了,翻抽屜找出煙來,大口大口地抽起來,臉色難看極了。但他極力地克制著,沒掉下淚來。
我抓起桌子上的刊物,極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擦著臉上的淚水,不讓眼淚再流下來。
我問他:“我們的友誼還能發展嗎?”
他冷冷地答:“發展什么?以后我考不上學,就不回吉文了。我看算了吧,各奔前程吧。”
“為什么?是因為父輩的矛盾嗎?”
他愁楚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不管是因為誰,我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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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克制一點吧,已經沒有必要了。如果再發展下去,其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什么不言而喻啊?為什么不言而喻?這幾年我辛辛苦苦的求學,就是為了我自己嗎?現在你又說不言而喻,是因為春輝才不言而喻吧?”
我有些氣憤,不顧一切的揭出老底。
“春輝是咱們老同學。是我媽有這個意思。就因為這件事干擾,我才沒考好這次試,你知道嗎?”
“你是怪我影響你學習了嗎?我沒讓你考不好,你怨我,我怨誰去?”
我生氣了,惱怒了,推開門走了出去。結束了以往深厚的同學友誼和愛慕之情。
一個小時后,我騎自行車從他家門前經過,見他獨自一人在院子里徘徊,讓他徘徊去吧,我生氣地騎自行車走了。
他在反復地思考、從上次的技工算起,這已經是第三次落選了,眼看著上技工的同學都畢業回來工作了,而自己還在不停地考試、考試。
落選,彷徨,放在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卑自棄感,在他身上抬頭,他覺得沒臉見熟人。
與我的愛情沖突,家里又牽扯著春輝,究竟該怎么辦呢?她(指我)勤勞、善良、愛學習,又為我吃了這么多苦,流了這么多淚,可是家庭父母這關指定過不了。春輝熱情開朗,有那么一點小虛浮的姑娘,家里又一再提她。唉,算了吧,答應誰都傷害另一個,考了兩三回都沒考上,還有什么心情提愛情?
興安愁楚不堪的心靈,最后狠下心來,明天就走吧,在這沒法待了。他果真坐火車回老家扎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