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夫精神依舊,望著眼前的難民,聽著凌心安的擔憂,不由得捂著自己的三寸白須道:“大人,當真父母心吶!”
凌心安苦笑道:“華大夫,您就別取笑凌某了,是凌某考慮不周,所以最后還是需要您來善后。”
華大夫道:“大人,過謙了,老夫本就是干這一行,剩下的交給我吧。”
凌心安行禮告辭回府衙。
好在及時,江州府衙政令一出,江州城內的百姓對于這些政令,尤其后面還加了華大夫的建議,當即各自行動起來,有滅鼠的,有將自家死了的牲畜焚燒或者掩埋,不再貪圖肉類,家中女眷則是選擇好天氣,紛紛到青柳河畔洗衣涼被,這一幕儼然成了這幾日的風景線。
瘟疫沒有發生,但病人確實是比以往增加了許多,城中的郎中這段時日忙的不可開交,藥鋪銷量激增,想起凌大人當日所言,不得擅自漲價,同時開藥鋪的大多本就懷著一顆懸壺濟世之心,藥價反而比平時低了一成,災民善后,難民安置,就這么一忙碌,一個月過去來到了三月中旬,已然是春色桃李滿天下時節。
江州城內的進展此時也徹底的恢復過來,所有一切都按照軌跡時刻進行。
大周王朝那邊,鑒于凌心安抗洪救災和難民安置的如此完美,已然在青州各地傳為美談,天子下旨號召天下府衙向凌心安學習,成功的被塑造成了一個楷模,因此,對于鐵礦石的需求,天子準許,但數量依然控制在十萬石。
凌心安自然是寫了一封感恩戴德極盡表露心跡的信給他那從未謀面的大老板,至于當今天子信不信,反正凌心安不信,他只需要政治正確,讓他的老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周王朝,而不是造反。
雖然只有十萬石,按照他的計算,也有一萬噸左右礦石,如果冶煉廠能夠按照他的技術要求去做,冶煉出來的鐵礦,怎么也有個兩三千噸,雖然不多,但對于凌心安目前需要的,也能解決一些燃眉之急。
就在三月中旬,鄒文來報,說是胡兵大人回來了,他已經升為小都尉,不再是千夫長,按照大周王朝律例,都尉之后,便不能駐守當地,除非有軍部任命。
當晚凌心安邀請胡兵到府衙相聚,兩人再見面,凌心安自然少不了拿出最精美的美食和酒招待,胡兵何曾客氣,坐下便大快朵頤。
胡兵變了,身上多了一股肉眼可見的肅殺冷冽之氣,隨意坐在那里,便能感受得到戰場上那種廝殺之后的血腥之氣。
凌心安也不言語一邊斟酒一邊夾菜,后廚不斷的上菜。
吃著吃著,胡兵的眼淚忽地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雙目通紅:“我們五百人去,活著回來的就只有三十五人!還包括那兩個混小子。”
凌心安無語,只能沉默,當初他算是逃兵,因為血姬寒月曝光,凌心安懷璧其罪,不得不逃命,這點他根本就沒人說,所以胡兵還是認為凌心安是按照部隊返回的,而在邊陲部隊那邊,一個名為凌安的百夫長早已戰死。
抹了抹眼淚,胡兵繼續海吃起來,在外人,他是鐵骨錚錚的小小都尉,但在凌心安這里,此刻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等胡兵吃完,收斂情緒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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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問道:“胡大哥,你們去了哪里?”
胡兵道:“我們被派到塞外之地做探子。”
凌心安心中震驚隨即明白過來。
深入敵方之境做探子,簡直就是九死一生,難怪去的兄弟四百多人,回來只剩下這么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