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沒有多說,凌心安能想象得到,在敵方隨時被發現被包圍被全殲的情況下,胡兵等人不止一次的深入敵境去探測情報,如此危險之任務,還能活著回來,難怪胡兵身上有如此恐怖的冷血之氣,至于他的職位升遷,那是必然的。
“是不是又要回去了?”凌心安道。
胡兵點點頭:“軍部不允許都尉駐守府衙,千夫長我已經提拔上來了。”
“誰?”
“老黃!”
凌心安恍然,同時心中也輕松一些,胡兵手下的五位百夫長,和他熟悉的就是黃百夫長和那個鄒勇百夫長。
“老黃受傷了,眼睛瞎了一只,本來跟我告老回鄉的,我不允許,我覺得只要你還是府衙,便能罩得主他,鄒文這人是本地幕僚,可以信賴,鄒家雖然這兩年成為了豪門,但素來還算低調。”
凌心安點頭:“那你們家族呢?”
胡兵自嘲道:“我們胡家本就人丁凋零,我又是一介武夫,早已將生命看淡,所以我著他們萬事不可強出頭,若不是這兩年,和你我賺了一些銀兩,也沒什么可牽掛的。”
“唯一牽掛的便是你嫂子,小兒才不過一歲有余,尚不能叫爹地,此次回去,也不知能回。”
凌心安不由得更加沉默,胡兵此番言論確實有托孤的味道,和冥人蠻人之間的戰爭,現在看著和平,但是今年年底,勢必有一場真正的大戰,去年已經得知了冥人和蠻人相互聯盟,本想偷偷的潛入大周境內肆虐一番,結果遇到了梁飛這樣的部隊,幾次下來全軍覆沒,同時得知血姬再現,尤其是后面的消息,徹底的將他們怔住,所有一切都停止了下來,就連其他三族都是如此,使得邊境奇跡般的過了一個相對和平的歲末年。
夜深的時候,胡兵是被人抬著回家的,是喝醉了,喝醉之后的他時而痛哭流涕時而舉杯高呼壯志饑餐胡驢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凌心安明白這些活著回來的將士心態,雖說國仇家恨,但眼睜睜得望著自己的部下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這種折磨人的心態誰能敢說自己無動于衷,若不然得話,為什么后世會有戰爭創傷綜合征。
十日之后,胡兵離去,黃勝升為千夫長,鄒勇繼續是百夫長,胡兵和老黃同時提拔了一些活著回來的老兵成為新的百夫長。
離別之日,凌心安送別胡兵,千萬言語凌心安只說了記著一定要活著。
待胡兵離去之后,黃勝將凌心安拉入軍中主帳,當即拜道:“大人,您教教我!”
凌心安連忙扶起他,望著一只只剩下肉瘤眼球的黃勝,凌心安不由道:“黃千夫長,這是何意?”
黃勝苦笑自嘲道:“大人,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您還不知道我什么水平嗎?我雖然跟隨胡大人最久,也救過他一命,胡大人將我提升為千夫長,是希望我能有個體面的老法,我自家知自家事,行軍打仗我是遠遠不如他的,如何能管好這支駐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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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
凌心安惻然:“老黃,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胡大哥讓你當這千夫長,是覺得你可靠信得過,你上過戰場殺過敵人,所以你懂得訓兵練兵,至于如何管理文案工作,鄒文是可以幫忙的,你大可以交給他,有什么不懂,也大可以問我,這江州城,只要你能鎮得住這駐守士兵,那就誰也不敢動你,也動不了你!”
聞言,黃勝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大人,如何文案撰寫,老黃我一個粗人,確實不懂,但是帶兵訓兵,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如果只做這些,那還行。”
凌心安點頭:“讓老兵帶新兵,還記得我們去年進行的軍演嗎?沒事就多軍演,讓他們知道戰場的殘酷,不然上去了還沒殺敵就被嚇破膽了,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