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為什么我們要從米香魚肥的江南,來到一個寸草不生的寒冷邊關?”我裹緊自己身上毛茸茸的大披風,坐在馬車廂里吐槽琨。
“因為只有你的經歷足夠多姿多彩,你才沒有那么多時間悲春傷秋,忙是治療一切神經病的良藥。”琨給我們腳前的火盆里加了一些木炭。
“哪有神經病啊。”我不服氣地在心里嘀咕。
“好了,等下出關了,找個好點的客棧讓你好好休息兩天。”琨無奈地看著我。
“出關會有好點的客棧嗎?你想騙我。”
我們現在又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和琨每次穿越世界其實是沒有任何目標和任務的,所以我們不存在趕路一說。
只是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么琨不帶著我從一個世界繁華的都城直接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繁華的都城。
他每次都給我們安排反差特別大的季節和區域,讓我時常體驗一日之間經歷春夏秋冬的生活。
“當然有,只要有錢,就會有好點的客棧。”琨呀琨,最近變得幽默了許多。
“公子,這就是關外最好的客棧了。”我們雇的車夫是常年奔走于關內外的老車夫,他對這周邊的路況和住宿情況都非常清楚。
琨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趁著這個空檔,車外的寒風嗖嗖地往車廂里灌,攪和得車里唯一的一點暖氣都沒有了。
“好,張叔,就這家吧。”琨伸手幫我緊了緊斗篷上的帽子,扶我下了車。
這客棧背靠茫茫的戈壁,面朝熙攘的官道。為裹挾著風沙的來客接風洗塵,也是出關商隊的十里長亭。
住宿條件好不好尚不清楚,但單看熙熙攘攘的商隊絡繹不絕地來往進出,就知道這是一家生意很不錯的客棧。
一進客棧,一片暖意撲面而來,大堂溫暖的氣息里夾雜著關外少數民族釀的烈酒的香味,還有他們烤的餅里香豆粉的味道,實實在在讓人感覺到置身關外了。
“掌柜的,兩間上房。”琨遞給掌柜的一錠銀子。
掌柜的在他的房本上快速記上一筆,轉身從他身后的柜子上取出兩把鑰匙遞給我,“兩位客官好運氣,這是本店今天最后兩間上房了。”
我正暗自欣喜呢,突見一個披著玄色斗篷的女子把我手上的一把鑰匙搶走了,隨后給我手里塞了一片金葉子。
“對不住了姑娘,請把這個房間讓給我。”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咦,這是什么情況?”我一臉懵地看向琨。
“羽,無妨。”琨給我一個眼色。轉身跟掌柜的又要了一間地號的房間。
“怎么回事啊?”回到我的天號上等房,我趕緊問琨。
“這個女子身上披的是玄狐毛做的斗篷,十分貴重,可能是哪家貴人。”
“嗯嗯,這么一個貴人,出門連個隨從都沒有,不知道一個人跑到這邊關要塞來做什么。”我也好奇起來。
“莫要管了,關外出名的羊肉鍋子要不要來一份?”琨開始用美食轉移我的注意力。
“自然是要的,還要一壺好酒。”聽到吃的我就眉開眼笑了。
大堂里,琨要了一個熱乎乎的羊肉鍋子和一壺老酒,掌柜的感恩于我們剛才沒有生事,給我們送了一份烙餅,我開心地大快朵頤。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酒肉飄香。
我喝著酒吃著肉,或許是屋內炭火太足,又或許是這關外的酒太烈,不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熱起來,我可能是喝多了。
“羽,你又要多一個朋友了。”琨用他的筷子夾了一塊羊肉放在我的碗里。
“咦?什么意思?”我被琨的話整的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忽見一個錦衣女子抱著一壇酒坐到我的身旁。
“姑娘,一起喝。”女子用酒壇跟我的酒杯碰了一下,就看著我傻笑起來,呵,這也是個喝多了的。
光看容貌,我想不起她是誰,聽到聲音我才回味過來,這正是傍晚搶我鑰匙的女子。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倆雖然沒有打,但也算因緣際會認識了,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暈暈乎乎。
期間她還吃了我許多煮羊肉,不過看在她送我金葉子的份上我也沒說啥。
“你叫什么名字?”她迷離著一雙眼睛問我。
“我叫夜羽,你呢?”我也迷離著一雙眼睛問她。
“我叫葵花,當今皇上的葵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