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刺殺了李衙內,趙元郎驚得目瞪口呆,一時語塞,白有余取出帶有楊善畫像的海捕文書指給他看。趙元郎仔細瞧看半晌,突然大叫一聲:“是他,就是他!”
徐布仁和白有余都駭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徐布仁從心里責怪他的失態,有失體面。白有余審視著他問道:“趙少尹認得此人?”
“此人不叫楊善,他是張坷垃!”
“張坷垃又是何許人,趙少尹快快講來。”
“他本是我趙家的奴才,趙家將他養大,后送到趙家糧鋪做學徒,他自幼反叛,勾結天息山強盜劫過皇糧,搶過我趙家的糧倉。該犯早已投靠天息山,落草為寇。天息山地形復雜,強盜眾多,無法追剿他。想不到他竟流竄到天子腳下行兇,而且殺死了李宰相之子,這次決不能放過他。”
“以少尹之見,張坷垃是潛回了西輔城還是逃回了天息山?”
“無論他是否潛回西輔城,都要進行大搜捕,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少尹所言極是,那就請徐太守安排搜捕該兇犯。”
徐布仁命趙元郎召集眾文人和畫師,復畫張坷垃畫像,復寫懸賞布告。命捕頭捕快,郡府護衛隊全部出動。
趙元郎向太守建議:“以學生之見,凡參與搜捕行動的護衛隊軍士,均著便衣,大張旗鼓容易打草驚蛇,如若讓他逃回山里,抓捕難度增大。”
布告與畫像不停地復畫和復寫,大街小巷張貼得到處都是。
趙元郎帶領穿了便裝的搜捕人員,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連續數日,連張坷垃的影子都沒看到。至此白有余才確信張坷垃并未回西輔城,一定是逃往了天息山,他必須盡快向宰相稟報。
白有余在西輔城的這些日子,徐布仁把他奉為座上賓,雖然他只是個相府的屬員,但徐布仁把他當作通往相府的跳板,極力巴結。
徐布仁在西輔這些年,收羅了不少美玉、玩器。其中一只漢朝的高足玉杯,玉色青白鮮潤,玉質細膩堅硬,杯身束有四只金箍,世上罕存,價值不菲。兩年前他去東京探望高俅時,曾隨身攜帶,本欲送給高太尉,但眼見他大勢已去,只好作罷。
當下李宰相風頭正盛,超過了當年的高太尉,若能巴結上他,自己又找到了靠山。現有白有余作為跳板,正是趨奉討好李邦彥的大好時機,徐布仁決定把這只高足玉杯通過白有余之手送與李宰相,又另備一份大禮贈予白有余。
趙元郎也備下不菲的禮物送與白有余,并請求他回京后諫言李宰相,派官兵剿滅天息山賊寇,抓住張坷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