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在反復抗議無效后,終于接受了現實,任由水南把它當作寵物來養,只期盼著她新鮮勁過去之后,不會對揉搓它的皮毛這么感興趣。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是水南最為開心時光,她在嬤嬤和大黑的陪伴下逐漸熟悉森林的生活。大黑不愧是在這里生活了幾百年的妖獸,它不僅了解這里的一草一木,還知道這里每個大妖的領地,每個妖獸的特點。嬤嬤看著每天帶著大黑奔跑,穿梭在樹林間的水南,看著晚上相依取暖的一人一狗,覺得是時候該放手了。
她把水南叫到一旁,“水南,明天我就要離開你,讓你獨自在森林中生活一段時間。”
睡眼腥松的水南一下子清醒過來,“嬤嬤,您這么快就離開了嗎?我還沒有適應這里呢。”
嬤嬤摸了摸她柔亮的頭發說:“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片領地應該就是那只大黑的。這個區域都是五階妖獸,對你來說沒有什么危險。我觀察大黑應該快要突破到六階了,到了六階,它將往里爭取新的領地。不要小瞧這只狗妖,它有自己的小心思,它現在對你百依百順未償不是想依靠你的能力替它在六階區域爭取更大的領地。”
水南訝異地抬頭看向嬤嬤。嬤嬤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水南,你還是太小了,對人心不了解。記得之前嬤嬤跟你說過,妖獸的世界本就是遵從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世界,大黑以一只狗妖的身份立足于猛獸眾多的墜仙崖,而且能夠建立自己的領地,本身就說明它的不一般。我看上次的賭約不一定是誰占了便宜呢。”
水南有些接受不了,“您是說它是故意找上我們的?那它也是故意輸給我的嗎?”
嬤嬤笑著搖頭:“我們在它的領地,它發現我們不奇怪,它應該很小心地觀察我們一段時間了。至于它是不是故意輸給你,我看未必。它為了探察你的功力,必然會全力以赴。知道你的實力后,它才下定決心要跟隨你的。必竟有這么強大的靠山能夠保護它進階六層,而且對它之后在六階區域爭取領地都是非常有利的。換作是你也會心動的是不是?”
水南一臉受傷地看著嬤嬤,嬤嬤抱抱她:“你別傷心,這本就是這里的生存法則。它這樣想,這樣做也沒有什么不對,所以我才準許它陪伴你。其實,有了它的陪伴能幫助你躲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它的小聰明正好彌補你的經驗不足。而且,你怎么知道它以后不會對你絕對忠誠呢?”
水南若有所思地看著嬤嬤。嬤嬤繼續說道:“水南,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感情,你不能要求別人對你好,不能要求別人必須同等回報你的善良,不能要求別人都能理解你。如果你是大黑,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所有防備全身心地對一個人好對嗎?如果你那樣,我才真正地不放心呢。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你和大黑相處時間長了,遇到的事情多了,它自然能夠明白你是什么樣的人,可不可靠;你也自然會明白它的優點缺點。經歷世事的了解比語言上的解釋,深刻太多了。好在你們現在是伙伴關系,彼此都有時間證明自己。”
許是因為嬤嬤的話,或是嬤嬤第二天要離開的事情,水南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沉沉地睡去。嬤嬤站在洞外,大黑走到她的身旁。嬤嬤說:“想必你也猜到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大黑說:“我看著您帶她來到我的領地,耐心教導她,就知道您是想讓她歷練,您早晚會離開。只是沒有想到您這么快就要走。我以為您會再觀察我一段時間。”
嬤嬤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大黑低頭道:“她實力這么強,只要不太傻,不太冒進一定不會有什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