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的執拗是大黑沒有想到的,大黑望著水南黑曜石般的眼睛,半晌,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般,它喃喃開口:“您也知道,我品階不算高,戰斗力也比不上其它猛獸。所以在開拓自己領地的時候難免不會與其他妖獸發生沖突。花豹它一向高傲,尤其它還有一個達到七階的母親,發生點爭斗也正常。”
水南失望地看著大黑,“嬤嬤說我天真,確實,我討厭復雜的關系,不喜歡別人對我耍小心計。我渴望簡單真摯的關系,我眼中的伙伴,必須是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他,全身心、無條件地信任。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說完,慕水南決然轉身離開。
大黑用平生僅見的速度追上水南,攔在她身前,“我說,我全部都說。”
水南沉默在看著它,眼中的冷漠刺痛了大黑的心。它明白,這是它最后一次機會,如果它不坦誠相告,恐怕慕水南永遠都不會再相信它了。
大黑小心翼翼地探察一翻后,小聲地說:“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狗妖,修煉天賦也不是很出眾,按道理是不可能修煉到五階的,我能有這樣的水平就是因為有黑果的幫助。”
水南疑惑地看著它,問道:“黑果?”
大黑用爪了撓撓頭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叫它什么,只是它長的小而黑,我就給它取名叫黑果。”水南在心中腹誹這取名字的風格倒是很符合它。
大黑接著說:“一百年前我還是個四階的小狗妖,經常被其它妖獸欺負,卻也還能勉強生存。直到有一天一只七階的大妖帶著花豹來到這里,大妖為了讓它的孩子(花豹納利)歷練,把它放在這片區域。小花豹納利是這里的一霸,雖然也只有四階,但戰斗力跟我不是在一個層級。它不敢挑戰同階的虎妖、獅妖這些猛獸,弱小的我自然就成了它的陪練。”說到這里大黑仿佛不愿回首般,停頓了許久。
慕水南走到它身邊用手揉了揉它頸部柔軟的鬃毛,挨著它坐了下來。它調整了一下,繼續說:“這段時光真是不堪回首,每日被打的遍體鱗傷,我一度以為我可能活不下去了,有時候我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是堅持不下去了,可是第二天我還是照常醒來。有一次我受的傷非常重,您也看到那傷疤,從腰腹部被撕開了巨大的傷口,我逃跑的時候掉落到一個山谷暈迷了很久。我醒來的時候看到陽光下有一顆黑色的小果實帶著露珠閃著誘人的光,饑渴難耐的我拼盡最后的力氣吞下它,就又暈死了過去。我以為這次死定了,可沒有想到這神奇的果子保住我的性命。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之前明明已經重傷無法移動的我,傷口居然有了好轉的跡象。我大喜過望馬上把周圍還剩下的三顆黑果全部吞了下去。然后,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慕水南不禁抓緊了大黑的爪子,問道:“什么可怕的事情?”
大黑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爪子,卻又生生忍住,繼續講:“這次吃下黑果后,抽筋拔骨般地疼痛從腹部向四肢蔓延,疼地我想把腹部撕開,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可我的精神還保持著高度的清醒,感知著每寸神經的痛感,這樣的疼痛整整折磨了我一天一夜。等這一切過去,我發現我成功晉級到五階。要知道我在四階停留了百年的時間,一度以為自己有生之年也就這樣的水平了,沒想到這神奇的果子讓我成功晉級了。”
慕水南看著大黑柔聲問道:“后來呢,你找那個納利算賬了沒?”
大黑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沒有。我開始確實是想把它狠狠地揍一頓,可是,它有一個七階的母親,而且還有大妖眾多豹族做后盾……。不過,納利看到我晉階之后,也不敢太為難我了,必竟真打起來,它也不能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