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嗎?”林婉儀臉頰微紅地問。
此時,林素素進來了,“婉儀你好些了?來,趕快吃些東西吧。”
林婉儀點點頭沒有說話,低頭吃東西。林素素瞪了林秀兒一眼,林秀兒不敢再說話。林婉儀的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她知道,她和顧遠的關系不一樣了,之前她是把顧遠當朋友,現在哪怕只是提起顧遠的名字,她的臉都會發熱。
顧遠這邊也燒得一塌糊涂,南冥見他一直不醒,只好胡亂喂他吃了一些草藥。不得不說顧遠的恢復能力還是很強的,次日,顧遠便清醒了過來,他揉著有些疼的額頭坐在床塌邊,此時屋外下著淅淅瀝瀝的細雨,他盯著那雨滴良久才緩緩站了起來。他自嘲地笑笑,這老天終于有點悲傷的樣子了,這雨絲真的適合哀悼。
顧遠推開門就這樣走了出去,全然不顧灑在頭發上、身上的雨滴,細如牛毛的雨絲掛在他的烏發上、眉毛上、睫毛上,甚至是潔白的臉頰上。顧遠就這樣慢慢地走著,順著雨霧,順著哀傷,緩緩來到了北峪峽谷。此時的北峪峽谷,煙籠青松霧罩山,空山絕語萬物寂,顧遠就從這靜默中走來,他伸手接住林葉間落下的水滴,入手微涼,就像王秋月的那滴眼淚。
快到暗溝邊時,顧遠定住了身形,前方一個俊逸的黑衣男子站在漫天的雨絲中,他冷白的皮膚在霧氣中時隱時現,是南冥。顧遠看不清他的神情,待他想走近時,南冥彎腰在暗溝邊的山石上放了什么東西后,便轉身離開。
顧遠走上前,看見一束木棉花靜靜地躺在那里,艷麗如火的紅色讓這清冷的環境多了絲生氣。顧遠望向南冥離開的方向,暗想:南冥,他也是來紀念王秋月的嗎?木錦花,王秋月最喜歡的花,花語是珍惜眼前的幸福。他竟然知道,看來,他也不是我以為的那樣冷漠……。
老天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一樣,這雨一下就是幾天,悲愁的氣氛縈繞在密地。顧遠發狠地在黃松嶺修煉,身體上的疲累確實讓他的心里好受一些。悲戚的笛聲響起,每個音符都跳動在樹林中,花動、葉動、露動,顧遠回過頭,看見陳清手持清和站在雨中。
“你怎么來了?”顧遠走上前。
“來找你。”陳清輕聲說。
“找我?有什么事情嗎?”顧遠疑惑地看著他。
陳清擔憂地說:“顧遠,你要小心王理。”
“王理?”顧遠想了一下,才恍然地說:“他,是不是那個執法隊新生的總管?王厲的父親?”
陳清點點頭說:“正是他。前兩天我去找王平老師,聽到王平老師告知他王厲的消息。王理悲傷至極,幾度暈厥過去,他發瘋地說不該讓他去外圍執法隊。他,因此還與王平老師打了起來。他是怪王平老師當時罰王厲去外圍執法隊。”
“可是,當時王平老師說的是讓王厲明年再去,這次去,不是他自己親自安排的嗎?”顧遠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