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因為王爺屢次立下大功,陛下看重,想要修復太子與晉王的關系。”此言一出,眾人便無話可說,非是認同何澤此言,而是因為反駁就意味著在挑撥太子與晉王的關系。
晉王左瞧瞧、右看看,見眾人皆閉口不言,便總結陳詞道:“既然來了,就得好好招待,秦峣,備好酒席,迎接太子。”
“是,屬下遵命。但……”秦峣猶豫道。
晉王奇道:“有話就說。”
“是。軍中已數月不曾見過肉食,此番太子前來,是否需要派人采買?還請王爺示下。”
那自然是不要,誰要花那個錢招待他?從來只有李晙打別人的秋風,哪里輪得到別人來占他的便宜。
未等晉王回答,符梁便搶先說道:“這還用問嗎?那當然得去啊!那可是太子,金尊玉貴、細皮嫩肉的,能吃得慣我們這些大老粗的東西嗎?”
秦峣瞥了他一眼,當做沒聽到。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符梁聞言,險些被自己的唾沫嗆住,他不敢置信地說道:“我?王爺,您不是開玩笑吧?末將哪是這塊料啊,您讓末將買肉,好比讓軍師上戰場拼殺,他是那塊料嗎?這不是送人頭嗎?”
莫名其妙被送人頭的張廣越發不想理他,甚至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會不會舉例子?不會可以不說。
晉王露出一個鼓勵般的笑容,說道:“本王相信你一定能完成這個艱巨的差事。”
晉王此言便是代表他已經做出了決斷,眾人跟隨晉王亦有數年光景,自是清楚。符梁見事不可改,便委屈道:“王爺打算給末將多少花費去置辦?”若是少了,我可不干。
晉王微微一笑,說道:“軍中情況想必諸位都很清楚,所以……”
符梁如喪考妣,晉王這是讓他空手套白狼啊。
符梁滿臉愁容地走出帥帳,何澤緊隨其后。兩人的營帳在不同方位,是以走出大帳不久便該分道揚鑣了。何澤冷不防被符梁抓住了衣袖,便疑惑問道:“符兄抓我作甚?”
符梁一臉憨笑,說道:“兄弟,借點錢?”
何澤一把抽出自己的袖子,冷淡道:“你先把去年借我的還清再說吧。”言畢,便要離去。
符梁自是不肯,繼續說道:“那點錢我還能昧你不成?你也看到了,這招待太子可是大事,你這為人臣子的不得表示表示嗎?況且,若是兄弟搞砸了這次差事,王爺怪罪還是小事,得罪了太子,不僅你我沒有好果子吃,還要連累王爺!王爺平日待你可不薄吧?你怎么忍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給他拖后腿?”
何澤似是有些意動,他沉思良久,最終從長袖中掏出一把錢,攥在手心放在符梁手上,義正辭嚴道:“符兄,萬望不辱使命!”語畢,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符梁樂呵呵地說道:“放心,放心,我辦事你放心。”
結果,攤開手掌一看,才三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