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遣走,看來是有話對我說。”
太子站起來,竟然向李晙拱手,賠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陷害你。但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十一弟算計我在先,我是被他蒙騙才對你下手的。”
李晙微微一笑,并不買賬,揶揄道:“你在得知真相之后不也將錯就錯地想要除掉我。”
“那個時候,我已經對你動手了,不將錯就錯還能怎么辦?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父皇的為人,我若是不繼續下去,下一個要倒下的人就是我了。我不是你,也做不到像你那么灑脫,我得為你嫂子和澩兒考慮。”
“那你今日是什么意思?跟我訴苦?我在王府過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李皞只是面有慚色地說道:“七弟,對不住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你肯原諒我,你想怎么出氣,我都接受。”
“哼,態度倒是不錯,只可惜我這人心眼一向不大。你、陸通、何澤,你們三個,一個也別想跑,今日我就先從你身上收點利息。”
李晙下意識地從腰間去摸佩劍,入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宮中不許佩劍的,他的佩劍留在宮門外了。
“有刀嗎?”
李皞臉皮抽了抽,尷尬道:“兄弟間切磋,還需要兵器嗎?”
李晙武功在他們幾個兄弟中一向是最高的,每次都是壓著他和李皌揍,這要是還讓他拿武器,是想出人命嗎?
李晙有些遺憾地點點頭,說道:“也罷,那就赤手空拳來幾招吧。看在澩兒的面子上,我可以下手輕點。”
李皞咽了咽唾沫,不期然地想起了那些年被李晙支配的恐懼。
太宗皇帝過世一年后,晏平帝為李皌選伴讀。那個時候,作為現皇后的嫡子,李皌囂張跋扈極了。一日,在身邊太監的教唆下,李皌帶著新選的伴讀陸相次子陸賓和一幫狗腿來到了李晙的座位旁,揚言要打死他,為父皇分憂。
太宗皇帝過世后,宮內再無人護著李晙,就連那些個太監、伴讀也敢看不起李晙這個皇子。但是他們沒想到,李晙雖年紀不大,但一直是跟著太尉楊震天習武的,年僅八歲便已經可以使些粗淺的功夫了。這班人雖數量眾多,卻完全不是李晙的對手,不過李晙畢竟年幼,他自己也被力氣大的太監推倒在地磕破了頭。但是他越戰越勇,下手也越來越狠,終打得一幫人毫無還手之力。最后還追上了逃跑的幕后主使者李皌,無論李皌怎么罵他、威脅他都沒用,他將李皌按在地上,扒了褲子在眾兄弟狠狠地揍了一頓,這才出了氣。
只可惜李晙最后還是被晏平帝罰跪了。
畢竟是在宮內,太子總歸還是要上朝見人的,所以李晙貼心地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有打臉。不過太子養尊處優多年,五體不勤,一拳一拳地打在軟肉上,這讓李晙開心不少,拳拳到肉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場面幾乎就是一邊倒,太子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被李晙打得完全抬不起頭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兒在與成年男子打架,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半晌后,李晙打舒坦了,才收了手,淡淡一笑,衣衫絲毫看不出任何凌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