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不放心李皊,便跟著也到了未央宮。果然就發現這小傻子正跪在地上,求晏平帝收回成命。
李晙搖了搖頭,來到她身邊,說道:“回去吧,父皇不會改變心意的。”
“父皇若不收回成命,我便在這里長跪不起。”
“你不懂,這是帝王權術。楊燭明就算是無辜的又能如何,如今定云城已破,也落部兵臨晉陽,楊重在這個時候被曝出通敵,無論真假,父皇都急需燭明的首級來安定人心。”
“那我的夫君便該無辜枉死嗎?”
“事情還沒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你先別急著傷心。”
“難道七哥還有辦法?”
李晙笑了笑,說道:“試試罷了。圣心難測,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總比你一個人傻乎乎地跪在這里強。回去吧,這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李晙說完后便離開了,李皊獨自一人想了一會兒后,還是堅定地跪在了原地。她想或許晏平帝看在她如此誠心的份上,可以寬恕楊燭明也說不定,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翌日朝會,待處理完平常的政務之后,晏平帝便又說起了晉陽之事。宰相陸文安說道:“圣上,昨日晉陽傳來好消息,小兒陸通多次打退也落部的進攻,守住了晉陽。同時,他們已經打探到了也落部囤積軍隊糧草的地方,并且派人確認了這個消息。現在,想必已經突襲得手了。呵呵,圣上,那可是供應三十萬軍隊的糧草!如此之多的糧草被毀,也落部必定退兵,圣上當可高枕無憂了。呵呵。”
晏平帝聞言松了一口氣,內心的大石終于落地,他呵呵一笑,說道:“不愧是陸相之子,果然勇猛。”
眼見晏平帝龍心大悅,李晙哼了一聲,說道:“也落部以騎兵為主,逐水草而居,南下攻掠非是因為糧草充足,恰恰相反,正是糧草短缺才會南下侵擾。想用燒毀糧草的方式逼他們退兵,不過是在癡人說夢。”
“放肆!”
“兒臣還沒說完。也落部歷年進攻之時,都是士兵自行攜帶糧草,夠一二日之用即可。軍中只囤戰馬所需,也不會太多。而照陸相方才所言,也呼先明顯是在用糧草做誘餌,引誘我軍深入,這是個圈套。我軍的優勢在于城池堅固,棄城出擊不過是在以卵擊石。”
“呵,晉王以為這大殿之上只有你一人懂兵法不是?晉王總是吹噓也落部有多厲害,是在長他人志氣滅我朝威風,這可不是作為皇子該說的話。”
李晙冷笑一聲,不欲多做辯駁,兩手一攤,說道:“此時再說什么都晚了,如果陸通還活著,八百里加急文書最遲這一兩日也該到了。”
晏平帝神情冰冷地瞥了李晙一眼,這家伙就是誠心不想讓自己好。
適時,刑部監斬官前來請旨,晏平帝眼神一厲,說道:“斬!”
“不能斬。”李晙又開口了。
“砰”,晏平帝一拍桌子,氣道:“這個位子讓你坐如何?”
“兒臣不敢。”
“不敢就給朕閉嘴!”
“忠言逆耳,但有些話兒臣還是要說。定北城之事本就蹊蹺,楊重謀反不過是同州太守的一句話,可有人證?可有物證?征北軍受挫,統帥失蹤,此時更該讓楊燭明去前線接替楊重之職,以安撫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