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安很難不在貶損自家兒子的基礎上去回應他這句話,因此,陸文安以退為進道:“臣失言,請晉王恕罪。”
這倒好像是李晙在以勢壓人了。魏皛皛拽了拽李晙的袖子,覺得這樣不好。但是李晙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這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也并非你滴水不漏就可以避免的。
“要恕罪的不是本王,晉陽城外的冤魂還在等一個交代。”說到這里李晙就非常生氣,五十萬大軍拿不下對方,反被對方分割包圍,真等到京都事了,那晉陽城外的冤魂還不知要增加多少人。
原本暫時擊退也落部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眾人的心頭都劃過一絲凝重,這場戰爭可還遠未結束。此時就想對晉王下手,兔死狗烹,那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是以朝堂上的風向瞬間變換,不少重臣紛紛站出來表示,相信晉王妃與黑衣人的事絕無關系。這事便算是過去了,即便日后有人舊事重提,也得顧忌著這些重臣的顏面。
陸文安畢竟是晏平帝的寵臣,還是要維護一二的,因此晏平帝說道:“此事暫且放下……”
秦王一聽,怒氣又蹭蹭蹭地竄了上來,直接懟道:“又放下?前些時日升隆圍場之事,也是放下不管,這兩起事件明顯是同一人所為,此時更該順藤摸瓜,抓出這幕后之人,若總像你這般敷衍了事,這天下還要不要了?”
晏平帝老臉一紅,倒不是因為知錯,只是李槭這番話實在是讓他沒有面子,又急又怒偏還不能發作。
太子替他解圍道:“要供養這些人,非一朝一夕之事,這些人總是要吃飯、要喝水,吃穿住用樣樣都有,王叔不妨從這個方向去查,想必會有所收獲。”
“太子所言極是,臣這就去辦。”
黑衣人這茬終于過去了,晏平帝松了口氣。
“父皇,此次西城門破還是說明我軍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太少,因此,兒臣提議西城門由陳奭統領鎮守,南城門由陳朗將軍鎮守,東城門由駙馬楊燭明鎮守,北城門由中郎將魏崇信鎮守,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李晙剛說完,魏光祿立馬反對道:“圣上,魏崇信年輕識淺,怕是當不得此重任。”
陸文安也說道:“是呀,駙馬楊燭明通敵叛國一案已有定論,以他為將,如何能讓人心服口服?”
李晙呵呵一笑,說道:“我管你服不服,你覺得他們不行,那你就自己上。少在這里說些有的沒的,還有誰有意見,都一起說了吧。”
這還讓人怎么說?陸文安和魏光祿二人悻悻然不再開口。他們倒是忘了,現在兵權在李晙手上,這家伙可不是晏平帝,不會聽他們這些猜忌之語。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還請父皇下旨赦免駙馬,待日后查明真相再行處置也不遲。”
晏平帝知道他在胡扯,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