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是此次支援的校尉馬尚鋒。”
“哦,馬校尉。本王有說要放過他嗎?”
馬尚鋒一愣,“可晉王不是給他松綁了?”
“松綁了就不能殺了?”
“那……繼續行刑?”
“當然不行。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也落部大軍圍城,城內就你們這么點人,現在這種時刻,所有的死刑犯沒有本王的批準都不準殺。周捷,本王給你一個機會,從今日起你便不要擔任副將了,去前鋒營,什么時候殺夠一百個敵軍,你這顆腦袋才算是保住了。”
“是,屬下遵命。”
“晉王如此偏袒,卑職不服。”
“你這話怎么說的,本王問你,你可曾一戰殺過敵軍百人?”
“這,不曾。”
“看你如此不自信的樣子,本王再問你,可曾上過戰場,殺過敵軍?”
“不曾。”
“不曾?你是怎么混到這個位置的?按照我朝軍令,軍中須論功封將。本王也不多打擊你,如果你覺得不服氣,什么時候你能帶著敵軍的一百首級來找本王,本王就如你所愿,取消這個命令。否則,你就給本王乖乖聽著。”
李晙站在高臺上,繼續說道:“各位遠道而來支援虎賁軍,本王深懷感激,但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在這里,本王的命令便是唯一的軍令。若是有人不能接受,現在就可離去,本王發放路費,但若是想要留下來,便須聽從本王的軍令,與虎賁軍共進退。若是一時不能決斷,那便多待幾日也是無妨,但須聽從軍令調遣。留下來的,本王一視同仁。離開的,本王也不會追究。但若是不聽軍令,無論是誰,別怪本王不講情面。”
“晉王此舉,恐怕會激化士兵間的矛盾。”
“陸大人剛才所為難道就是在化解士兵矛盾嗎?”秦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李晙走下高臺,腳步不停地向城樓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陸通給他簡單地說明了此時城內的情況。
眾人來到城樓上,城門下,在弓箭手的射程范圍之外,也落部的鐵騎正重復著昨日的獸行。右賢王也速孤在一旁觀看取樂,左賢王雖然沒有什么波動,但看樣子也不是很看得上這個兄長的所為。
“何澤,你帶三萬士兵在城門處等候本王命令。”
“是。”
陸通猶豫道:“晉王,敵軍準備了天羅地網在等著我軍出城,此時出城無異于自投羅網。”
“也呼先擅長平原作戰,不擅于攻城,不擅于守城。要保證鐵騎的移動,他們不敢隨便設伏,畢竟還要從晉陽取道南下。無非還是那招誘敵深入,好發揮他們騎兵的優勢。”
“拿本王的弓箭來。”
“此地離敵軍尚遠,弓箭怕是難以奏效。”
李晙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耳邊說這不行那不行的,如果你真的想說話,就好好夸獎本王好了。”
李晙接過弓后,搭弓上箭,瞄準右賢王也速孤,說道:“有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話音剛落,離弓之矢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沖也速孤而去。
晉陽城樓上的動靜自然逃不過也落部士兵的監視。不過離得太遠,他們也看不清對方是誰,看到有人搭弓,還未來得及報告,這箭便射中了也速孤的咽喉,他看著晉陽城的方向,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后身軀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