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蹦地站起身,惡狠狠盯著對方的眼睛。
一個愛好面子的男人最不愿意被人指責的就是慫,這樣的字眼仿佛會要了宋癸的命,因此如今的他與江十一可算是結下了血海深仇,這樣的仇恨或許得以與江十一對公羊賢的仇恨相提并論。
這樣的口角沖突,正在迅速升級成手腳沖突,并且完全有朝著武裝沖突發展的跡象。
而作為唯一能夠化解該沖突的陳泌,依然是一言不發。
于是沖突發生了它的第一次升級,宋癸把本來應該砸在桌子上的拳頭揮向了江十一的臉,好在反應還算機敏的江十一閃身躲過,不然明日的太陽王就要頂著熊貓眼在尚未結束的婚宴上見人了。
這時,陳泌一手抓過宋癸的手臂,一手抓住江十一的手臂,把該沖突的升級扼死在搖籃里。他現在的力量已經足以與兩位當家正面抗衡,站起身的他俯視著憤怒的兩位,依舊是面無表情,依舊是一言不發,可態度已經很明確:商討可以,打架沒門。
這樣的場面像極了父親在給自己的一對鬧脾氣的兒子勸架,若是兩人再執迷不悟,恐怕場面就要變得更加滑稽。
宋癸吐了口大氣狠狠把屁股坐到椅子上,隨即江十一也悻悻地坐下,然后陳泌也坐下,繼續保持沉默。
“我身為太陽王,我要面子吧?我沒面子還有誰服我?”江十一這會兒更像是在發牢騷,他朝著宋癸攤攤手叫道。
“你小子要什么面子,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沒面子,沒人服我,還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你以為你是誰啊?也就是他們不知道你就一奴隸出身的嘍啰,咱七尺男兒難不成還得靠你這小子養著?”
“我就是要殺他!我非殺他不可!就算真的是狼赳的手下我也要殺!”
江十一已經有點失去該有的理智,這樣的憤怒再次宣告他對公羊賢的再次失敗,而此刻他并沒有心思領悟這點,他只剩下原本應該發泄到公羊賢身上的滿腔憤怒,并把這滿腔憤怒盡可能克制地發泄到宋癸身上。
“夠膽你給我殺看看!咱先劈了你!”
“我們兄弟出生入死,你現在就因為你自己慫,你要跟我自相殘殺,就為了那個騙子?”
吼完這一句,江十一恍然大悟,他急忙推出手掌制止宋癸的下一次怒吼,沖動中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終于發現了此情此景才應該是公羊賢的目的。
這是很典型的離間計。
被制止住的宋癸發現江十一的怒火在一瞬間自動熄滅,連殘存的熱氣也沒有,此時的江十一冷靜得像一塊冰人,他正低頭沉思。
屋內又沉寂了良久,陳泌與宋癸都在等待江十一反常的結束。
“差點中計了,這是那個騙子的離間之計。什么狼赳不狼赳先不管,他首先要的是我們的內訌。”
宋癸的怒意也隨著江十一的冷靜而消散,但他的腦筋著實不是用來拿主意的,而拿主意這方面他還是習慣性地盼著江十一,他朝江十一發出最后一口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