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說他的,你少說兩句。”
“你?他跟你有什么關系了?你憑什么說他!嗯?你該不會還惦記著那個賤女人吧?那賤女人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我們穆家還得跟著她抬不起頭來!”
“那你說怎么辦?你這么嚷嚷有用嗎?他也是個好孩子,就是貪玩而已。”
“你可別忘了,他身子里流的是什么血!”
“你爹最近身體不好,你就不要氣他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我爹也是,那種雜種還要他干嘛?好好放在牧天養一輩子馬不行嗎?非得放來國膺做什么!”
“別說了別說了。”
“我找我爹說去,你這個窩囊廢。”
江十一轉眼去看穆懷陽,那家伙臉色鐵青,牙都快咬碎了,他正處在無限接近崩潰而不崩潰的臨界點,身為長輩的江十一,當務之急是趕緊拉著穆懷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走出了羊嗣的府邸,江十一再去看穆懷陽,那家伙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似有什么東西在洶涌著,無法得知那究竟是憤怒,還是沮喪,還是委屈,還是陰鷙,或者說...都有。
他突然就不被江十一拉著,反而拉著江十一和陳泌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去,不是街道,不是他家,也不是酒館,不是青樓,都不是,最終江十一恍然大悟,他只是想去一個沒人的地方而已。
在國膺城這種國都是很難找到一塊清凈地方的,所以他們干脆跑出了城,終于在狂奔了不知道多久后停了下來,然后,穆懷陽抱著江十一和陳泌就開始哭。
那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更何況,那種打擊放在隨便一個正常人身上都受不了,為了這把鼻涕這把淚不至于丟臉,他硬是憋到了個沒人的地方才放聲痛哭。
“我...我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歇斯底里地哭泣讓他更像個孩子,可他的力氣能敵得過好幾個壯年男子,他發泄式地狠錘著陳泌的臂膀,真該慶幸陳泌的身子骨夠硬朗,若是換做江十一挨他兩下恐怕就當場駕鶴西去了。
“什么狗屁國膺城,什么狗屁私生子,什么狗屁,什么狗屁......”
江十一突然明白,從某種層面上講,穆懷陽的出身并沒有比他好多少,甚至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