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泌用一個溫柔的過肩摔把江十一摔在地上,宣告了毫無懸念的勝利,江十一煞有其事地喘了幾下,就爬坐了起來,與陳泌一同觀賞穆懷陽與金泰龍的戰斗。
單論身體強度,盡管金泰龍已經是人中龍鳳,但擺到穆懷陽面前依舊不夠看,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基本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的形勢。穆懷陽放著水,只當是玩耍嬉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揍碎了金泰龍的骨頭,而金泰龍對此并不感謝,甚至愈發惱羞成怒。
在一次被穆懷陽單手利落地按到在地后,金泰龍終于忍不住朝江十一大叫:
“小江江,可以用家伙嗎?”
用了家伙就可能出血甚至出人命,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江十一一時也拿不準主意,便看向穆懷陽。穆懷陽很瀟灑地點點頭,說道:
“沒事,來。”
“那行,一定要注意分寸,點到為止。”
拿到木刀的金泰龍仿佛變了一個人,他側身單手握刀,冷若冰霜的眼睛直盯著穆懷陽。穆懷陽則把手里的木刀當木棍拿著,像拿個玩具那樣玩耍似地揮來揮去。大戰在即,江十一興奮地拍了拍陳泌的肩膀,叫道:
“陳泌,有好戲看了。”
陳泌被這么一拍,身子猛地一顫,很明顯江十一這一下打斷了他正在沉浸著的某種思緒,這很罕見,他似乎心事重重。江十一也發覺了陳泌的異樣,他問道: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陳泌相當罕見地吐出一個字,想必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不吐不快的東西,能讓他不惜破戒。這引起了江十一的重視,他把穆懷陽和金泰龍的精彩對決拋在腦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陳泌正在不斷囁嚅的嘴巴上。
“喲,難得啊,你肯說話了。”
“我昨晚夢見他了。”陳泌的聲音很小,他還是擔心被人聽見他不堪的嗓音,只是保持聲音恰到好處地能讓江十一聽見。
“誰?”
“戴矮子。”
“喲,那死矮子啊,真是死了都不叫活人安寧。”
“他說...他還在那里,不想走。”
“舍不得嗎?這么個世道,還能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早死早超生咯。”
“他說他死早了,很不甘心,如果他能再多活個十年,就什么都不一樣了。”
“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說,要打仗了,要打大仗了。”
“哈哈,唬誰呢,他就是不想我們安寧而已,死了多寂寞。他就是想我們去蚺原看看他...我才不去,有病才去。”
“我也不去,有病才去。”
這時,穆懷陽和金泰龍的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實際上到了這一步,就可算金泰龍贏了,在此之前沒人能把穆懷陽逼到爆粗口。有了刀的金泰龍才有了靈魂,穆懷陽那粗糙的刀法很難在金泰龍身上占到什么便宜,金泰龍也很難拿身手變態敏捷的穆懷陽怎么樣。
“打仗嗎...”江十一喃喃自語,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猛地站起身,朝著穆懷陽大叫:
“懷陽!”
穆懷陽被這一聲叫得分了神,金泰龍揪準時機給了穆懷陽一下,疼得穆懷陽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