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聽聞,臉色大變:“將軍這幾日飲酒了?”
南風看他這樣,有些不解:“干嘛呀?大驚小怪的!”
軍醫拿起他的手就開始替他診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南風看他面色凝重,甩開軍醫診脈的手,開玩笑似的問:“你這什么表情?你可別說我在喝酒就死了,我可不信!”
軍醫猶猶豫豫的想說什么,卻又遲遲不開口,南風看了看他,覺得軍醫有些莫名其妙,便朝別處走去。
軍醫開口:“將軍,你可知道自己的病多嚴重?”
南風站住,回過頭來說:“我能有什么病!”
軍醫見軍營無人,又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不光患了心疾,還有心肺漸衰之癥,在不好好調養,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南風想起在邊關那幾日,蘇聿堃把他當孩子一樣看管,事無巨細的盯著他,便走到軍醫面前問:“軍師也早就知道?”
軍醫說道:“在邊關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南風皺了皺眉,問道:“你方才說沒有多少時間是多少時間?我聽真話!”
“往好了說最多兩年,往壞了說,隨時都可能……”軍醫的聲音里有些惋惜,眉宇間里有些心疼。
南風動了動喉結,想了想說:“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將軍府的人!”
軍醫看著南風沒說話,南風走到他面前,雙手緊緊抓著他肩膀,盯著他的雙眼說:“這是軍令!”
“即是軍令,我便守住這個秘密!”
南風笑了笑:“謝謝…”
他沒在喝酒,而是進了房間。
軍醫見過那么多生死,唯獨在南風臉上,他看出了一種東西,叫釋然。
回到營房的南風苦笑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也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還好沒娶她,差點耽誤了她下半生。”
柳云蕭回來的時候,發現南風營房亮著,他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南風在看兵書。
他有些奇怪,南風今夜為何破天荒的沒有喝酒?
南風見他進來,放下兵書:“好幾日沒回去了,怎么不住在家里?”
柳云蕭給他看了看手上的食盒說:“娘做了些你愛吃的東西!”
南風這些天除了喝酒都沒怎么吃東西,柳云蕭走過去,把食盒放在桌上,以為這次他也不會吃,沒想到,南風打開食盒,端出里面的飯菜,吃了起來。
柳云蕭應該高興,可他笑不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對,他弄不明白,南風這到底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
柳云蕭坐下來說:“明日跟我回家吧,娘一直都惦記著呢!”
南風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說:“好!”
早晚是要回去的,終歸是要面對的。
——日、將軍府——
西寧王帶著秦越來到將軍府,直接進了大堂。
“將軍,我是來接阿顏去宮里的,司衣局縫制禮服需要阿顏去量一下尺寸!”
西寧王話音剛落,柳云蕭和南風走了進來。
沐顏見南風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兩人不管嘴上怎么說,心里怎么想,無論內心與自己妥協了千百遍,還是會在對視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防線都瞬間坍塌。
西寧王回頭,看見南風,又強調了一遍:“阿顏,過些日子就是冊封大典了,禮服要在大典前趕制好!”
“我今日能不去嗎?”沐顏的語氣似乎是在乞求。
西寧王知道沐顏是因為南風才不想去,冷冷的說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