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嘗試無果,最后終于被我想到,每年的題目應該也差不多吧,于是找到師兄們求現成。先是被飯飯一通嘲笑。
“師妹,你不挺牛嗎?也有今天?”
“有就拿出來,是不是你當年就沒做?”我激將他。
“做肯定是做了,但是題目不一樣。”飯飯從發霉的書柜里抽出一張打印紙,上面的字跡淡到無法辨認。
我看看了自己的題目,又看看飯飯的,他的題目來自第十章,而我的來自第十三章。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給老師鼓鼓掌!
最終,我放棄了掙扎,決定自己認認真真地敲代碼。想象中程序媛寫代碼跟朗朗彈琴似的,實際上比學渣寫作業快不到哪兒去。這時候還得念一點李某宏的好,離了某度,并不能說是舉步維艱,只能說是寸步難行。
終于,我點下了運行,理所當然地報錯了。真要是一遍過,我都不敢相信結果的正確性。不過都到debug這一步了,出結果還會遠嗎?正當我準備擼起袖子大搞特搞的時候,手機響了,一條信息。
“看電影嗎?”——老張。
我差點把手機砸掉。明天2月14,現在問我看不看電影?沒有AC數,真的覺得我好脾氣?盯著工作窗口發了1分鐘呆,我低頭把信息刪了。但是注意力再也集中不起來,索性把電腦關了,去找十塊錢吃晚飯。
“小街吃飯。”按下發送。
“不吃撩漢。”——十塊錢。
看到十塊錢的回復,我連晚飯都不想吃了。要是連十塊錢也離我而去,那碩士生活也實在是太冷清了。有些人陪著你的時候你只覺得理所當然,可是有一天當你突然發現他其實不屬于你,會很失落吧。我帶著這樣悲傷的心情給十塊錢發了條信息。
“十塊錢,我愛你。”
“吃錯藥了?等我回來給你檢查檢查。”
我放下手機,趴在教研室的桌上,提不起一點精神。要是對老張也能像對普通朋友一樣就好了,高興就一起,不高興就不見,惹毛了就懟,完完全全沒有負擔,那樣多好。可惜,老張面前的我,不是真實的我。
我想象自己沖去跟老張攤牌的樣子,一定很可笑。明明對方什么意思也沒有,就突然沖過去大鬧一場,問他到底想怎么樣,然后痛哭起來,這畫面簡直絕了。或者不那么激烈,而是問他,為什么給我送藥,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為什么情人節約我看電影。然后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因為是朋友啊。這些我通通都想得到,后路他都留好了,我只要欣然接受就好。他在我們之間的關系里有著某種特權,但這特權說到底是我給的。
呵,情人節,我去過,你就是個節,我坐在教研室寫作業,你就是365天中的某一天。
2月的樹梢,已經有了萌芽的意思,但我的內心里,正要掐滅所有的苗頭。
“不了。”我拿出手了,回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