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廟門依舊緊閉。
漫天煞氣,狂躁血腥。
堂堂一方正神,所住廟宇怎么能有如此暴戾煞氣。
陳墨無言,穩住體內氣血再次提刀而上。
正在這時,冬兒抱著劍鞘跑了出來。
陳墨看向李鳳言。
李鳳言卻毫不在意陳墨那憤怒的目光。
冬兒受了李鳳言的吩咐,盡管內心十分害怕,可還是朝著陳墨跑了過來。
一左一右,百丈距離說短不短。
凝實煞氣再現,裹挾著紅芒化作一只巨掌向冬兒抓來。
距離太遠,陳墨來不及阻攔,但也沒有過多擔心。
果然,巨掌剛剛接觸到冬兒,瞬間便消散于無形,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凝實煞氣莫名消失,廟門上的紅芒也開始變淡。
冬兒懵懂無知,只感覺渾身一陣冰冷再無異樣。
她快速跑到陳墨身前,將劍鞘遞給了陳墨。
陳墨卻沒有接,說道:“拿好它,可護你周身安全。”
冬兒一臉倔強,將戒尺拔了出來,說道:“少爺說讓你早點打敗那個老王八,咱們好趕緊上路。”
尺藏于鞘,且有諸般玄妙,陳墨不會隨意動用,更不會在這種地方用。
殺雞焉用牛刀!
他搖搖頭,將戒尺收進劍鞘,說道:“不要隨意用它。”
他很清楚,不管是四靈陣還是南苑戒尺,這兩樣東西局限性很大。
四靈陣所用玉石,是院長臨時篆刻而成,用一次少一次,其上篆刻的四靈圖紋已經越來越模糊,估計再過不久便會完全消失不見。
南苑戒尺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陳墨沒見識過,不過他知道這柄戒尺日常需藏于鞘內,李鳳言要每日功課將其蘊養,至于其中玄妙,陳墨不懂,李鳳言更不在乎。
不過臨來之前,院長曾囑咐過,少用多養。
李鳳言把院長的話當作耳旁風,陳墨則牢牢記在了心里。
冬兒見陳墨不接,有點著急,二人正僵持在原地,這時廟門突然裂開一絲縫隙。
陳墨想也沒想,提刀上前,邊走邊叮囑道:“你回去。”
冬兒內心恐懼到極點,剛才的情形她看的一清二楚,但她仍一臉倔強地跟在陳墨身后。
陳墨并未回頭,說道:“廟里的東西不知道戒尺的威力,剛才那股煞氣已經被你破了。”
冬兒不懂,腳步不停。
陳墨終于停下腳步,他回頭平靜看向冬兒。
“戒尺是鳳言的貼身物,不能離他太遠,煞氣一破,廟門再無威脅,你回去。”
陳墨的臉色極為平靜。
可就是這么一副平靜模樣,震懾的冬兒不敢再向前一步。
陳墨見冬兒終于打消跟過來的念頭,不再多言,轉身一步步向廟門走去,身上氣勢逐漸攀升,當他提刀站在廟門之前,身上氣勢已攀升到極點。
兩扇朱紅廟門終于出現一絲瑕疵,其上龜裂如蛛網,陳墨伸出右手輕輕一推,廟門瞬間支離破碎,一地狼藉。
日光照進廟內。
陳墨無言,一步踏入。
一門之隔,便是兩個世界。
一道刺骨寒意襲來,陳墨心中躁意也越來越強烈。
陳墨環視四周,心中有些詫異,廟堂內干凈異常,沒有任何裝飾,顯得非常空曠陰冷,靈臺上一無香爐,二無神像。
他圍著大堂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心中那份躁意卻越來越強烈。
陰風吹動,整座廟宇如同一座冰窖。
靜氣,凝神。
心神逐漸鎮定。
陳墨感受著空氣中那一絲陰冷,漸漸來到了靈臺之前。
靈臺下似有一團黑霧,凝而不散,懸浮在那里。
陳墨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見這團黑霧,他只知道廟內最為陰冷的地方便是此處,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