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說完,似乎意猶未盡,接著說道:“你別給我扯什么事在人為,自強不息,你若有那本事,大周還用得著這么慘?”
黑暗的虛空終于恢復平靜,道爺一臉得意:“平日里就你們這群酸儒能說,這次沒話可說了吧。”
說罷,道爺再次向地面看去,可過了一會,道爺眉頭一挑,似是想起什么,著急說道:“打賭,打賭。”
對方毫無回應。
道爺砸吧砸吧嘴,見對方不理會自己,說道:“你們腐儒真沒意思,太無趣。”
……
地面上,山子的身影終于出了方陣,他卻毫無察覺。
陳墨神色一變,宛如一只箭矢,拔地而起。
狹刀出鞘,直刺山子。
山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身后,他的影子已經越出方陣,雖不足一尺,卻也夠了。
他的身影忽然束成一條掌寬黑線,如同一條黑色鎖鏈,將山子牢牢套住,緊接著一股巨力傳來,山子整個人飛上半空,嚇得他發出一聲凄厲慘嚎。
陳墨心中大急,顧不得黑暗處有什么東西,直接提著狹刀出了方陣。
李鳳言也反映過來,他急忙站起身,同樣抽出戒尺打算走出方陣。
千算萬算,還是著了道。
陳墨后悔不已,忘了對方乃是一方正神。
這一手束影成鎖的神通,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追出方陣,身后傳來一陣雜亂,陳墨立馬大喝一聲:“回去!”
這一聲厲喝,聲音之大直接鎮住李鳳言,就連熟睡中的冬兒都被驚醒。
遠處,山子凄厲哀嚎一刻也沒停止。
陳墨聽聲辯位,身形瞬間消失在黑夜當中……
方陣內,李鳳言滿臉焦急,冬兒一臉惶恐。
她渾身顫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剛想開口,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鈴聲。
冬兒瞬間變得呆滯,木訥的站起身,如同行尸走肉,慢慢朝著方陣外走去。
李鳳言發現了冬兒的異常,他一個箭步來到冬兒身前,想把冬兒按回原地。
冬兒卻毫無反應,此時的她力大無比,頂著李鳳言的手臂前行。
李鳳言不知道冬兒發什么神經,想大聲喊醒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時候,一陣清脆鈴聲同樣傳入到李鳳言的耳中。
李鳳言瞬間感覺頭腦一陣渾噩,靈臺差點失守,東倒西晃,如同喝醉一般。
那鈴聲可攝人神魂,勾人心魄!
云頭上,道爺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儒家浩然氣雖然厲害,但那也得分是誰用,怎么用。”
“這小子資質極好,卻空守一座金山不得要領,謝老頭只授他吐納之法,卻不教他神通法術,如此雖然不沾業力,好處多多益善,但他一日不能頓悟,便一日如那鏡花水月,空中樓閣,看著唬人,實則徒有其表。”
道爺夸夸其次,把那地上少年說的一無是處,更是暗諷南鄉書院院長過于幼稚,異想天開。
虛空中,似有漣漪滾動,道爺立馬察覺,笑著說道:“這就生氣啦?你們儒家君子不都講究個威而不猛,忿而不怒,憂而不懼,怎么南先生今日這么反常?”
說罷,道爺轉而一本正經:“一朝頓悟不假,也要有那個命數。”
黑暗中一片寂靜,許久沒有回應。
道爺似乎看夠,搖搖頭,說道:“罷了,出家人慈悲為懷,碰上便是緣分。”
說著,他朝地面輕輕吹出一口清氣。
做完這一切,道爺再次向北而望,說道:“咱倆再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