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懶得理他。
丹丸一共九粒,他二人走到現在,還剩五粒,除了他和冬兒吃下的那一粒,其余三粒皆被陳墨吃了。
對于這些丹丸,陳墨很珍惜,那可是救命的寶貝,李鳳言卻從未放在心上,更不心疼,在他看來,丹丸再好,也比不過陳墨的萬分之一。
墨哥會做飯,會縫補,還會讀書打拳。
小時候,墨哥會講故事,能哄他睡覺。
長大后,墨哥敢殺人,護他周身安全,不受欺負。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那一絲毫無血緣卻更勝親人的羈絆。
與這些想比,一粒丹丸算得了什么,又怎抵得過,六月三伏,月色下輕輕的搖扇;寒冬臘月,屋內異常旺盛的爐火……
———
漆黑的夜里。
另一頭不知名處,塵土飛揚,地上躺著一位道爺。
道爺此時不負剛才風采,一臉狼狽。
他發髻散亂,滿臉塵土,就連道袍都被劃開好幾道口子。
道爺唉聲嘆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望向方陣。
“栽了栽了,這次算真的栽了,幸好此處無人,若是被人看到,傳到云澈觀去,道爺我丟人豈不是丟大了,這讓我日后還有何臉面見小師妹,你這小子好沒良心,我好心救你,你倒好,一口氣直接把我打落云頭,小子,今兒我要不宰你兩刀,道爺我就白活這么些年,這買賣,道爺我做定了。”
道爺說完原地盤腿而坐,既非休息,也非參禪,而是一手掂著錢袋,一手杵著下巴,一臉的幸興致盎然。
遠處,山子的聲音逐漸變得嘶啞,有氣無力,直至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鳳言這會的氣色明顯好轉許多,他扭頭看向陳墨。
陳墨不理會他,心中暗暗掐算時間,天一亮,他會立馬安排李鳳言離開此地。
世間凡品,有點品色的駿馬,皆可日行六百里,佼佼者更是可達千里。
大黑馬骨架奇大,稱得上天池之龍種,比之汗血寶馬還要珍貴,長途奔襲更是出類拔萃,而且它在書院這么多年,日夜熏陶,早就產生了一絲靈性,日行千里,輕輕松松。
唯獨那個名兒不大景氣,可李鳳言偏偏就是喜歡,想名字那么傷腦筋事,他李鳳言可不會去做,當即拍板,就叫大黑,盡管大黑十分不樂意。
陳墨扭頭看了一眼大黑,大黑似有感應,茶碗大的雙眼閃著晶瑩光澤看向主人,陳墨微微一笑,看得出,他內心十分喜愛這匹黑馬。
李鳳言瞬間猜透陳墨的心思,他搖搖頭說道:“我雖然只會讀書,可這次我也想動動拳頭。”
陳墨搖搖頭,一臉嚴肅。
李鳳言看到后一陣頭大,有多少年沒見過墨哥這么嚴肅過了,于是小聲問道:“你厲害還是它厲害?”
陳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若沒有四靈陣,單單那個山賊便可輕易致我們于死地。”
李鳳言暗罵自己傻子,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可他不死心,想了想又問道:“那為什么它一直不敢現身,還拿山子做誘餌。”
此言一出,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