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搖頭不語,他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難不成那土地有什么顧忌不成?
可對方又在忌憚什么?
四靈陣?
不可能,四靈陣只守不攻,對方也明顯已經了解四靈陣的作用,不會輕易上當。
戒尺的可能性也不大,以土地那種修為,別說李鳳言,就是陳墨,恐怕也連人家的衣角都沾不上。
劍鞘?
那就更不可能了。
自打離開南鄉書院,那柄劍鞘便一直平平無奇,最大的作用便是用來蘊養戒尺,如果說非要挑出個優點的話,不知道漂亮算不算。
畢竟這柄劍鞘的質地、造型還是很不錯的。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狹刀了。
可這柄狹刀雖然也能克制鬼物,但頂多算個品質上乘的凡兵利刃,始終超脫不出凡品范疇。
陳墨雖自小習武,但練到至今也僅僅只是個小小的三境武夫,這一路走來,雖說也偶爾用狹刀斬殺過幾只邪魅鬼物,但那些東西大多修為淺薄,沒多大的道行,與那土地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別看那土地只是末等小神,但再小,那也是受敕封的正神,兩者之間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要知道,冥間土地,乃是受封正神,守護一方水土氣運,庇護百姓不受陰靈鬼物或嗜血妖物侵擾,常年受香火供奉,吸食香火中的信仰之力,從而轉化神力。
這等正神,生前便是大德大能之輩,一身本領超群,死后神魂不散,受封成神后,只會更加厲害。更何況在這南川之地,此地本就詭異,山川神靈,冥間土地,就更不能以常理度之。
那土地老一直沒有現身,它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陳墨還拿捏不準,但就拿昨日陳墨殺死的那個山賊來說,那山賊資質不高,修為不過一兩品,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符箓,其中貓膩,不言而喻。不過最后,好在陳墨及時想到用四靈陣困住對方,不然的話,他倆恐怕早被那大把大把的符紙給砸死了。
李鳳言覺得有點長他人志氣,他雖然不服氣卻也無言以對,對那山賊更是無可奈何。
漸漸沉思中的李鳳言,眼皮越發沉重,最后堅持不住倒在一旁睡了過去。
山子早已杳無聲息,那土地藏在暗處又不肯現身。
陳墨的精神也暫時環節幾分,他站起身,將自己的被褥鋪好,把李鳳言放了上去……
陣外黑暗依舊,就在距離方陣不遠的山川當中。
此地,一只巨鼠趴伏在地,矮人坐在金椅上四平八穩,他一臉激動,雙眼當中透著一股瘋狂神色。
山子衣衫襤褸,血肉模糊,身上衣物混合著血泥與翻起的皮肉卷在一起,他傷痕累累,呼吸若有如無,仿若游絲,很明顯之前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矮人看都不看山子一眼,臉上表情冷漠,毫無憐憫,他雙眼血紅,嗜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方陣的方向。
漸漸,他眼中的嗜血逐漸被貪婪代替,腦海中數道想法一閃而過。
那少年書生,天生文骨,一身浩然之氣浩瀚磅礴,自己若是能把他捉住,煉化成爐,到時候自己的修為,豈不是可以如泄洪一般突飛猛進,又或者,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鼓掌之中,暗中做好手腳,有朝一日,只等那小子一朝頓悟,自己再用那奪竅秘法,鳩占鵲巢,那自己豈不是大道有望!
就算世事無常,前面兩個想法落空,但那少年全身是寶,再不濟,也可將那少年直接打殺,尸體煉成金身,放在廟內,吸食個幾百年的香火,自己還何愁怕那天地業力加身。
矮人想到此處越發興奮,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坐在金椅上,洋洋得意,就好似已經得逞一般。
還有那個小女娃子,心善靈美,氣血純凈,多少年了,自己為了南川鞠躬盡瘁,也該找個長生的伴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