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由漆黑一片逐漸變的灰蒙蒙。
天,快要亮了。
陳墨一夜未睡,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沒有半點疲憊。
白日里再危險,也要比黑夜里好得多。
其實那危險沒有絲毫改變,改變的,只不過是陳墨的心境。
畢竟這次要面對的乃是一方水土正神,不能以常理視之。
他站起身開始慢慢收拾東西,只等天亮,便立馬叫醒熟睡中的二人……
同樣沒睡的。
還有那位道爺以及那個矮人。
矮人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道爺的存在,他死死盯著方陣,不敢有絲毫大意。
兩只巨鼠趴伏在地,果核大小的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皆貪婪盯著不遠處早已不知死活的山子,嘴角饞涎水橫流,若不是礙于矮人的吩咐,估計它倆早把山子五馬分尸,吞入腹中了。
另一邊
道爺依舊精神抖擻,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他看著山中的動靜一言不發,似他這等人物往往一語成讖,一言一行皆有天地因果報應,所以他絕不會輕易干涉一個人或一件事,不然萬般因果業力纏身,莫說是他,恐怕就是道家老祖也避不開那天地反噬,生死殺劫。
錢袋一上一下,發出嘩啦啦的清脆響聲,袋內銀錢不少,看上去顯得很墜手。
當東方剛剛顯露出一絲魚白,響聲突然消失,道爺一把將錢袋握在手里,他想了想,站起身朝著方陣走去。
方陣內
陳墨收拾妥當,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大黑扭頭看看陳墨,原地踏步不斷討好,陳墨微微一笑,將馬頭輕輕推開,快速走到李鳳言身前,蹲下身將李鳳言搖醒。
李鳳言昨晚下半夜才睡著,這會困得厲害,雙眼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甕聲甕氣:“墨哥兒,怎么了?”
說完,雙眼不爭氣的再次合上,睡了過去。
沒有辦法,陳墨只好拿起劍鞘,拔出戒尺在李鳳言的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哎喲!嘶!”
神奇一幕發生,剛剛還昏睡不醒的李鳳言立馬坐直了身子,一臉痛苦神色,他的雙眼不再朦朧,扭過頭一臉怒氣的看向陳墨。
“墨哥兒,這可是會死人的!哎喲,可疼死我了!以后不許你碰它!”
李鳳言疼的齜牙咧嘴,一臉怨氣,捂著腦袋不斷呻吟。
陳墨將戒尺收回劍鞘,淡淡說道:“天亮了。”
“嘶~”
李鳳言疼的還在吸冷氣,他一眼瞅見陳墨手中的戒尺,爬起身將戒尺連同劍鞘一起奪走,用盡渾身力氣扔了出去。奈何,他書生出身,體質孱弱,就算用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扔出多遠的距離。
陳墨并未阻攔,等戒尺落地,他走上前將戒尺與劍鞘一同撿了回來。
李鳳言看的惱火走上前,又想搶奪劍鞘,這次卻被陳墨止住。
陳墨面無表情,依舊淡淡說道:“扔出去,就不是你的了,我撿起來,現在就是我的,除非我再還給你,你才能扔。”
李鳳言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他揉揉腦袋,這次是真的頭痛不已。
他搶不過陳墨,一股怒氣無處發,只好大聲罵道:“老謝,我咒你生孩子沒屁眼兒!”
陳墨將劍鞘背回身后,說道:“遇上危險,用著戒尺,你就又說祝院長老當益壯,多子作孫,如果都被你說中,那老院長豈不是要生一堆沒屁眼的孩子。”
李鳳言余怒未消,他扭過頭不理陳墨,頭昂的老高,大聲罵道:“他活該!”
陳墨搖搖頭,知道李鳳言在耍小性子,他趕時間,不想過于浪費精力,走到冬兒身前輕輕搖晃了一下。
冬兒悠悠轉醒。
另一邊,李鳳言還在埋怨。
“給我個寶貝還這么多事,我感激你全家老祖宗,幸好我沒要北苑的浩然劍,不然還沒等我走出南十二湖,估計全身都得被戳滿窟窿眼。”
陳墨聽到,悠悠說了一句:“若你真有本事要到浩然劍,不用我戳你,北苑的那伙人都能戳死你。”
陳墨的嘲諷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高。
李鳳言頓時語塞,他眼珠轉了轉,氣急敗壞地說道:“墨哥兒,你以后能不能別用那戒尺打我。”
陳墨根本無視對方,他一邊觀察四周情形,一邊說道:“院長說過,你若做錯事,我有權用戒尺對你行使責罰懲戒。”
李鳳言目瞪口呆,睡懶覺也算做錯事?
昨晚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睡會都不行?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慘無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