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李鳳言只敢在內心腹誹,他可沒膽量說出來,陳墨也不會慣著他。
“唉。”
李鳳言無言以對,終于泄氣,一臉幽怨,默默拾起被褥疊好放到馬背上。
冬兒這會還沒有完全清醒,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天色還未亮,瞇著雙眼問道:“陳墨少爺,起這么早做什么呀?”
陳墨言簡意賅:“逃命。”
冬兒一愣,轉而立馬一臉驚恐,她慌張的向四周看去,發現自己依舊在方陣內,提著的心也瞬間放了下來。
盡管自己安然無恙,可她同時也發現山子不知去向,立馬問道:“山子叔叔呢?”
李鳳言扭頭朝山子消失的方向呶呶嘴,說道:“被抓走了,生死不知。”
冬兒聽到山子被抓走,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怎么不救他?”
李鳳言雙手一攤,為難的說道:“昨晚那陣鈴聲過后,我也受了傷。”
冬兒扭頭向陳墨看去。
陳墨不作解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上馬。”
冬兒一臉無辜,眼淚汪汪地看向李鳳言。
李鳳言雙肩一聳一臉無奈,表示愛莫能助。
冬兒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她見陳墨如此冷漠,轉身朝著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神色決然。
李鳳言急了,連忙上前攔住冬兒,急切地說道:“你去有什么用,就連墨哥都拿那瘟神沒辦法。”
冬兒一臉堅毅,她快哭出來了,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說道:“在山寨的時候,山子叔叔對我們這些孩子脾氣是最好的,而且他還救過我,我要去救他。”
李鳳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到這小丫頭脾氣秉性這么耿直,他突然有些后悔了,這哪是他的小丫鬟,這簡直就是小一號的陳墨呀!
李鳳言有些頭疼,他看向陳墨。
陳墨此時已經將李鳳言的被褥收好,他徑直來到冬兒身后,冷若冰霜。
“上馬。”又是一句,簡單直接。
冬兒不肯,李鳳言終于急了,他了解陳墨的脾氣,趕緊勸說道:“好冬兒,聽話,墨哥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他有自己的打算。”
冬兒一臉倔強,她看著李鳳言直接哭了出來:“都這么長時間了,山子叔叔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這……”
李鳳言說不出話,手足無措。
陳墨眼見天色越來越亮,一把將冬兒拎了起來,直接扔在馬背上,轉而看向李鳳言。
李鳳言嚇得渾身一哆嗦,十分乖巧的爬上馬背。
大黑馬骨架奇大,身體修長,就算坐上三個成年人都富富有余,更別說坐兩個孩子了。
冬兒坐在馬上嚎啕大哭,死活要下馬。
陳墨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冰冷,說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后,如果山子還活著,我一定救他。”
冬兒聽了陳墨的話,終于止住哭聲,她一臉懷疑,抽泣著問道:“真的嗎?”
陳墨點頭,沒有多說,正打算把他們趕走,忽然眼神一凜,向著一旁的山川中望去。
“哎喲,可累死我了。”
一聲抱怨傳來,灰蒙蒙的山川中走出一位衣衫襤褸的道爺。
道爺出現的很突然,他發著牢騷,一瘸一拐徑直朝著三人走來。
陳墨一臉戒備,不自覺地將手伸向了刀柄。
李鳳言眉頭一挑,心中暗想:莫不是那土地使了障眼法,幻化成道爺想偷襲我們。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道爺吸引了過去。
陳墨不想過多理會,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他都要趕緊把李鳳言他們送走,可不知為何,那道爺身上好像有著一股吸力,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道爺身上。
陳墨心中一陣警覺,這不是他的性格,那人有些詭異。
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拔刀,可下一刻,陳墨直接震驚在原地。
他的手始終抓不到刀柄,就好像他的手與刀柄之間隔著千萬丈的距離,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道爺依舊不緊不慢,一瘸一拐,很快來到眾人身前。
玉石還沒有拾起,方陣依在,可道爺,一步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