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有固定形體的除草機正在蠕動,焦油般的身軀在一次次扭動中塑出了人型,手臂、脖頸、胸口、腹部、大腿,眼睛與嘴巴密集而錯亂地分布者,毫無規律,也不講究美感;沒有骨骼的手臂在甩動中迅速分裂出密集的觸手;胡亂轉動的眼睛在身軀成型后將一道道憎恨的視線投向空中的魔法師們。
“這樣的怪物,是九階”一位魔狐法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海妖的那個女人,你的儀器真的沒問題嗎”
深綠海妖并不打算解釋,她望向了光槌,小臉煞白“我想吐”
對魔力親和力極高的海妖對于魔力的波動自然也極為敏感,除草機出現后她渾身魔力開始紊亂,強烈的不適感令她頭暈惡心。
九階這個過于遙遠,只能與薩耶爾聯系起來的位階震驚了在場的每個人,即便是高階的他們也不敢相信這個時代仍然存在著第九位階,并且是眼前這個丑陋到無法辨別種族的物體。
沒有浸染思緒的精神攻擊,它就靜靜地站立在滾燙的大地之上,用無數眼睛緊盯著他們。
光槌下令“留足逃跑的魔力,再攻擊一次”
經驗已經證明了,數量足以戰勝質量,八階在成群結隊的五、六階圍攻下也會飲恨九階,也該如此
出于對未知的恐懼,高階魔法師不再留手,幾乎傾盡全力地開始調動魔力,開始啟用儀式
也是在這一刻,除草機向前邁出了一步,而后掠地低飛,在下一個瞬間,驟然間加速,徑直迎著天空中亮起的道道閃光而上。
在璀璨的“星光”墜落的一瞬,除草機的體內,澎湃的魔力迅速延伸,如同浪潮般將遠處站位靠前的幾位魔法師卷入
正在給挑食的路路喂飯的塞拉聽聞有來自教國的通訊,想也沒想,便讓米來將凋像拿來。
“今天是”塞拉斜了路禹一眼,收斂起語氣中的醋意,“是路禹親自下廚,你看,這些燉肉很香的,你再吃幾口吧。”
看著周圍人關愛的目光,感覺自己像是個孩子一樣的路路臉微微泛紅,只得硬著頭皮又吃了幾口,又一口氣喝了一大碗湯,這才算結束。
勸食已經不是路禹和塞拉正在做的事情了,西格莉德、須臾,甚至是黃昏與薄暮也會在不經意間提提建議,在這種氛圍下,路路的飯量顯著見長。
兔子凋像被擺上桌面,塞拉隨手觸發,急切的聲音便炸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塞拉,晨曦領要小心,那個怪物朝著紅焰山脈過去了”
塞拉認出了這是一個與她關系還不錯的光輝化身,錯愕之下,連忙觸發,卻發現沒有多余的信息了。
正要發送信息詢問時,兔子凋像眼睛再度亮起。
由現任執法庭大主教戴維德描述的話像是刺骨的寒風,吹過了每個人的身體。
以光輝化身光槌為首的近百位高階法師在將浸染蝴蝶毀滅之后,自它體內出現了一團漆黑的“泥漿”,而它展現出來的魔力超越了在場每一個魔法師的理解范疇,甚至讓海妖的魔力測數器炸裂。
在高階法師們打算集火泥漿怪物時,他體內的魔力與四周無處不在的魔力迅速連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無形墻體,被卷入這道無形墻體內的魔法師無一例外陷入了瘋狂。
即便有光槌帶領眾人舍命營救,仍然有四位六階魔法師隕落,兩位七階、四位六階失去了正常溝通能力,所有的話語都變成了晦澀難明的詞句,繪制的圖片怪誕而詭異。
根據光槌本人描述,接近那道無形墻體時,他的腦海中無數記憶如海水般翻涌,雜亂的畫面接連閃爍,陰暗冰冷的思緒涌動。
而越過無形墻體之后,他的思緒泥濘不堪,若非他是一個堅定的信徒,回想起了教義,并重復默念以獲取一絲清醒,就連他本人也會陷在其中。
不僅如此,在那泥濘之中,他幾乎無法調動魔力
“魔力就在那里,我能感受到,他是如此濃郁可我無法聚攏,利用。”
路路手中的煎餅掉落餐盤,發出一聲悶響。
路禹手指顫抖,快子落地。
兩人視線相交,不約而同地說出了那個曾在凡妮莎的卷軸中聽聞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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