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從后方追來,西格莉德竟然也緊隨其后。
路禹滿頭細汗,強忍著痛想去呵斥西格莉德,但是想到這家伙是在場唯一一位武者,便住了嘴。
沒有多余寒暄的時間了,霍古體表流淌著點點光芒,這是魔力過于富集已經開始外泄的跡象。
“抄家伙,群毆”路禹一聲振臂一呼,不顧傷勢,抄一塊盾牌便沖了上去。
沒有了魔力加持,九階也是血肉之軀
西格莉德掏出了勞倫德送她的破魔匕首。
為了抵抗過于詭異的觸手,塞拉沒有選擇赤手空拳,而是抓起一柄長劍。
須臾樂不可支地舉起了自己的巨劍。
米來彎弓搭箭以作后援。
從來沒使用過兵器的路路焦急地環顧,不得已選擇了不知是誰掉落的法杖,掂了掂分量砸起來應該傷害不小。
面對沖到身后都未曾有反應,仍在呆呆地注視著凡妮莎畫像的除草機,路禹將盾牌高舉過頭,內心高聲吶喊“如果你真的是他很抱歉我不想讓大家出意外”
金屬盾牌像是砸在一塊果凍上,除草機畸形的軀體凹陷變型,皮膚表面的眼睛與嘴巴紛紛破碎化成一灘黑泥流淌、滴落。
黑色泥漿構筑起的人型身軀重擊之下踉蹌著向前,觸手上的凡妮莎畫像因此開裂。
西格莉德的破魔匕首刺入除草機的胸膛,重重地劃拉開一個大口子后接一個后跳拉開距離,警惕著自傷口處延伸而出的,布滿鞭毛的觸手。
塞拉的長劍適時地斬斷觸手,她掄圓了胳膊,削掉除草機的頭顱。
掉落地上的頭顱迅速迅速與本體連接,繼續融為一體,它的根須深入地面,不斷的向四周延伸。
這一細節瞞不過高處俯瞰的米來,她高聲提醒眾人,并一箭射斷了打算從路路身后偷襲,已經破土而出的觸手。
聞言大家紛紛離開藤蔓肆意生長的區域,路禹和塞拉更是將路路護在身后,唯獨須臾不管不顧,無視如雨點般潑向自己的觸手,扛著巨劍疾馳前行,任憑西格莉德呼喊仍舊猖狂地笑著,笑容要多扭曲有多扭曲,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被浸染。
拖行于身后的巨劍留下一道溝壑,筆直地通向除草機身前,伴隨著須臾將巨劍掄出一抹彎月,在被帶得飛起的黃土中,除草機的身體一分為二。
而狂笑的須臾也被除草機噴射而出的黑泥、地面上的黑色根須貫穿了身體。
須臾強忍著疼痛,徑直向遠處狂奔,直到完全離開除草機的攻擊范圍,這才重重地倒地,化作魔力消散她的作戰方法簡單而直接,第一時間重創除草機,余下地交給大家。
“我要釋放魔力了,速戰速決”
霍古艱難地拍動翅膀,向著遠方飛去,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魔力,劇烈的灼燒感幾乎摧毀了他的意識。
米來跳了下來,換上了一柄重錘,加入了近戰隊伍之中身為魔法師的她第一次對武者充滿了崇敬,他們竟然可以貧弱的舉起如此沉重的武器。
分為兩半的除草機竭盡全力想要重新凝聚,西格莉德哪能讓它如愿,情急之下,她躲過路禹手中的盾牌,揮舞著將站起身的半個人型重擊至單腳離地,聽著盾牌上密密麻麻的敲擊聲,西格莉德頭皮發麻,但是好在是有驚無險。
“集中火力,先消滅一邊”
看見地上的半塊黑泥還打算生成觸手纏繞、穿刺路路,塞拉惡狠狠地揮動手中劍,將那些丑陋之物盡數斬斷,又用腳重重地踩碎。
一群五階以上的魔法師,對付九階魔法師,行動卻像是街頭混混,亦或是毫無素質的傭兵互毆,這樣的場面絕無人敢相信是真實發生的。
知道讓黑泥恢復晨曦領所有人必死無疑的每個人都發了狠,那些離體之后還能暫時蹦跶的觸手被加入不了主戰場的路路用法杖一個個敲碎,恍忽間,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陪同父母在田地里碾死菜蟲和害蟲的場景。
自從成為魔法師極少使用武器的她對于這種擊潰敵人的方式,竟覺得有些上癮。
“有沒有核心,有沒有核心”眼看著面前這攤黑泥被越削越少,路禹高聲問道。
“什么核心”咬著牙的塞拉已經砍紅了眼,面目猙獰的她說話時帶著幾分戾氣,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