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禹大人的朋友,羅耶。”
積蓄力量,做足沖鋒準備的路禹突然被打斷本來感覺十分疲憊,但在聽到這個名字后,他來了精神。
自浸染災厄開始之后,路禹便與羅耶完全失去了聯系,所有的消息均石沉大海,令他一度認為羅耶沒能離開浸染遍地的遼闊北境。
想到這位有著一些樸素理想主義情懷的青年,路禹總是會對他產生一些認同感,因此在浸染災厄結束后,他立刻又利用凋像進行聯絡,可依舊沒有應答。
逐漸開始接受他已經不幸逝去事實的路禹大喜過望,一把接過凋像。
“路禹,我的朋友,你還好嗎”
正在挖掘的埋尸坑中,一具具隨著暖春到來開始解凍、發臭腐爛的尸體被已經麻木的人拋入其中。
這群來自不同種族,有著不同身份的人起初還會為這些可憐、無辜的死難者虔誠禱告,以安撫他們也許永遠無法合上的“眼睛”。
但伴隨著尸體被從四面八方運來,龐大的數量壓垮了他們,對于這些死難者最后的一絲尊重便是尸坑被堆滿的最后,所有人機械的默念著自己所信的神明,而后一把大火,將這連神明都不忍直視的丑陋與悲傷付之一炬。
鷹身人中的幸存者捻起一片新葉,吹起了空靈縹緲的草笛,黑煙隨風遠去,消散,悠揚的笛聲一路相隨。
穿梭在忙碌的焚尸人中,羅耶所到之處,工作的人都會抬起頭,麻木的眼神中也短暫地閃爍著一絲光彩。
羅耶輕拍他們的肩膀,卻沒有說更多的話,他捏著手中的凋像,繼續發送著信息。
“浸染期間,你一定向我發送了不少信息吧,可惜啊,我一條都沒能接收到,北境這里,糟透了”
“夏蕾姆最近不太愿意與我說話,無法與你打招呼,我替她向你報個平安”羅耶聲音顫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站在小山丘上,眺望一口口正在燃燒的“鍋爐”,羅耶面無表情,只是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笑,但卻與哭無異。
“我聽聞了你的事跡,暴食者、召喚模板,就連北境中也有不少人得益你的康慨得以存活,你的優秀總是讓人出乎意料,但是又覺得合情合理”
“所有北境淪陷后艱苦反抗的勇士,永記你名,你的善良與功績長存我心。”
羅耶頓了頓,把玩著凋像,斟酌再三,繼續說“雖然未曾親眼見到你暴打那些面目可憎的學派,但是我仍舊欽佩你的行為,你總是給我一種做事前早已將所有的可能與退路想好的感覺,就像是我曾看過的那些童話書中最偉大的智者。”
“我的朋友我正在做一些事情,一些我覺得正確的事情。”
一位滿臉血污的騎士拿著幾顆人頭,帶著幾位嘴被堵上的俘虜來到羅耶身邊,羅耶瞥了一眼,冷冰冰地轉過身,輕輕揮了揮手。
“按照以往的處理方式嗎,羅耶大人”
“愿意加入的,給予他們武器,不愿意的火,還可以燒得更旺盛一些。”
直至那些“嗚嗚”聲遠去,羅耶才再次發送信息。
“梭倫正在迎來一場劇變,而我不想只是看著也許你并不相信,但是這個國家,原本并不屬于狄維克家族,而應該歸屬一個光輝的群體。”
“數百年前,它走錯了道路,如今這片土地上人民遭受的苦難皆是那場錯誤的延伸,我已經目睹了太多的扭曲與悲劇,事到如今,作為知曉真相的那個人,我有必要站出來。”
“澤尼爾、塔妮亞,也不在乎再多一位,你說對嗎”
“雪怪說得對,既然這片土地已經無藥可救,那么就不會有更糟的事情發生,任何可以窺見可能性的選項都該被勇于嘗試,即便戰火會摧毀那些無辜被牽連者的家園,但單純的善良,也許真的無法保護任何事物。”
羅耶僵硬的臉上有了笑意,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注視著燃燒的烈火“你會理解我,支持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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