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殺召喚師”
路禹笑著欣賞他們沖向自己的英姿,而后伸出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光芒閃爍,路禹憑空消失,魔法盡數打空的三只海妖渾身戰栗,海潮般的危機感淹沒了他們。
密密麻麻的嘴遍布樹干之上,環狀鋸齒鋒利如刀,滿天樹藤抖動,鋪天蓋地的向他們淹沒而來。
發瘋般釋放出的言靈擊打在噩夢實體陡然幻化出的怪物身上毫無效果,強而有力的觸手貫穿了他們的軀體,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掰碎,像是任性挑食的孩子,隨意地拋灑,任由血肉粘黏在周圍的草葉、石頭之上,猶嫌不足的它甚至用力地按在地面上,試圖涂抹均勻。
霧妖看得臉色煞白,雖然沒有實際軀體,但是她卻是浮現出了近乎于生命的嘔吐感。
雖然見多識廣,但極度疲憊的塞拉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她有氣無力地怒罵“如果信仰能造神,遲早你會被使用這些召喚物的召喚師塑造成惡神”
路禹很無辜,他辯解道“噩夢實體,顧名思義,此時的他完全處在一場被封鎖,暫時不會醒來的噩夢之中,這就是他內心恐懼的一種體現,代表著他的深層恐懼”
發現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讓他們擁有了意識,在世界意識處等級掛號的人,路禹撓了撓臉頰“好吧,畢竟我是創作者,你這么說也沒錯,但是路路也參與了設計哎。”
“還不是你誘導路路去畫的”
路禹無語凝噎。
行吧,路路是可愛的,是懵懂的,是無暇的,都是可惡的自己構造出了召喚物最為邪惡的一面
為了路路,他認了。
發覺噩夢實體依舊沒有消失,塞拉蹙眉“這里應該在你召喚物控制距離之外,它難道有著遠遠優秀于須臾的活動范圍”
須臾該死的勝負欲起來了,她搶著解釋“沒有一只召喚物在這點上比我強,我和路禹是一體綁定的,噩夢實體純粹是因為宿主存在的緣故,能一定時間內遠離召喚師活動,現在路禹依舊能用意識給它下達命令。”
似乎是感受到路禹不太喜歡它過度血腥殘暴的一面,噩夢實體驅散了巨大化的觸手樹,并一再抑制著混亂的力量,不讓噩夢沖出體內。
塞拉嘖嘖稱奇,她捋了捋頭發,說“這樣一只召喚物,看上去這么呆滯、愚蠢,力量又是如此地暴躁、混亂,無法強行控制,但竟然把忠誠于你刻了意識深處甚至打算討好你,太神奇了,它真的不會失控”
“有我在,不會”須臾再次強大,她驕傲而自信地揚起了頭。
路禹沒反駁,這次須臾說的是實話。
作為刻印召喚物,也是自己的代行者,除了對血族有著強大的壓制力,幾乎所有出自路禹手的召喚物,都會從骨子里敬畏她。
有限幾次召喚中,血肉戰車、噬魔樹還有靜謐花園都有意無意向須臾表達了對“鋼琴”的鄙夷與憤怒,用須臾的話來說,“那語氣,近乎諂媚”。
似乎在路禹不知道的地方,鋼琴被自己暴揍,不再召喚的事情成為了眾所周知,且必須時時刻刻銘記在心的事情。
如此看來鋼琴仍舊在為自己著價值。
“現在噩夢實體所在的地方還能再次啟動傳送嗎”
塞拉沒好氣指了指自己仍在打顫的大腿“自己操作”
說完,塞拉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雙臂展開,徑直倒在了法陣上休息。
路禹接收書本,感受著魔力脈絡,欣喜地發現區域內魔力仍然富裕。
“接下來該挑選一隊幸運兒了,是誰會那么幸運做個噩夢呢。”
拉爾扎瘋狂甩動自己的尾巴,渾身魔力涌動,以強化水流與風的加速效果。
周圍的一切飛速向后倒退,傷痕累累的他不管不顧,無視了那些族人的呼喚。
現在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鬼地方”
五階的拉爾扎是沉默礁石的新生代,對于自己實力的自負使得他第一時間報名了先遣隊,落選之后又跟隨著大部隊進入晨曦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