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璐璐口中說煤球形態不怎么耐寒,但是路禹和塞拉覺得,以正常的身軀在山腳活動便已經渾身哆嗦,手腳冰冷,能夠一口氣飄到如此高度仍能正常活動,煤球確實皮實,畢竟是能被霍古按在地上磨爪子都只是有些許鈍疼的身軀。
風雪中,三煤球不愿意放過任何一絲細節,仔細地搜索著高山區域的蛛絲馬跡,他們斷定仍有少量人員活動的山腳必然不是他們尸潮大部隊的藏身地,山腰以上的海拔十分可疑。
璐璐的觸手不斷地摩擦著,動作像極了蒼蠅在搓手,即便這樣的方法無法任何熱量,但是寒冷讓她下意識做出了這個行為。
“嗯”
搓手的璐璐視野中有銀光一閃而過,她扭頭望向路邊一顆銀松,觸手連忙扒拉另外兩人。
三煤球飄至銀松樹前,正當他們以為璐璐把霧凇反光看成了別的什么時,心頭一顫。
塞拉揮手打斷了一截霧凇,看著上方黏著的銀色絲線,悚然一驚。
路禹的觸手在地面上找到了些許碎步片,塞拉一把奪過,互相比對,心沉了下去。
“這是教國服飾常用的布料,根據銀絲線的質感,穿著它的應該是一位魔法師。”
“質感也能判斷出身份嗎”
“教國的衣服在這方面很講究,樸素但又要在細節處見身份,外人可能不清楚,我是神選怎么可能不懂。”塞拉說著攥緊了手中的碎步片,“安東尼奧派出的魔法師應該是有人和我們想到了一塊,也不知道他們是一起抵達此處出了事,還是分開時”
吹開地面的積雪,三煤球找到了一潑凍結的血漬,這倒是讓塞拉松了口氣,出血量和現場環境至少可以確定不是集體遇難。
雖然離開了教國,她心底里還是不希望教國的有生力量在陰溝里翻船的。
就在他們打算繼續尋找其他線索時,呼嘯的風聲自下方傳來,魔力的波動震得三煤球周遭空氣動蕩不已,滿樹的霧凇齊刷刷落下,很是壯觀。
“不好,快跑”塞拉搶過身體控制權,扭頭就溜。
茫然的路禹和璐璐仍未回過神,就看見身著教國服飾,肩扛魔力凝聚而出巨劍的猛男踩著風旋疾馳而至,他們目光如電,先是擊碎銀松,從樹木中取出一枚指頭大小的晶石,而后將惡狠狠地目光投向了倉皇而逃的他們身上。
一名又一名的教國“魔法師”現身,他們的手中或是凝聚著光屬性長劍,或是長槍、弓箭,涌動的魔力令滿天飛雪凝滯。
安東尼奧雖然無力派出更多的人手,但是他并未敷衍,他挑選而出的均是正義感爆棚的教國精銳魔武者。
“還想跑,給我留下來”
握著晶石的教國魔武者氣勢陡然變了,他們像是一柄柄出鞘的劍,沿途的飄雪被一劍劈散。
后來的魔武者不明所以地追問發生了什么。
“這個造型,與城邦守衛報告過出現在勒奇城屠城現場的怪物一模一樣。”
“卡爾圖的晶石就在這里,他大概率已經遇害,現場不見尸首,只有這個令人作嘔的黑霧在,這個可憎的食尸鬼”
兩人聽著遠遠傳來的憤怒咆哮,他們意識到塞拉為什么要跑了,這下是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他們現在的黑霧之軀不能主動透露晨曦領身份,更沒法辯解,簡直一個頭三個大。
“那枚晶石是什么玩意”路禹問。
“另類的身份銘牌
,在通訊法陣流行開后教國的魔法師在之上搭在了簡易訊息的保存功能,以特殊的光魔法可以感知到,你猜臨死前的那位魔武者會留下什么”
道道光箭在三煤球身體周遭炸裂開,暴怒的教國魔武者集體施展光輝真意彎弓搭箭。
被自己人襲擊,被追得抱頭鼠竄,還無法還手,三煤球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幾乎要將他們的理智吞沒。
“黑尸會,別讓我抓到你們。”三人咬牙切齒地將這份仇記了下來。
“我要撕碎你們”
發揮出三煤球的優勢,塞拉使用冰魔法沿途制造障礙,璐璐搓出大量的水球在半空中炸裂,而路禹則是為三煤球身軀迭了一層又一層的增益效果。
風馳電掣地追逐戰中,塞拉操縱著身體一個急下墜,將身體埋入積雪之中,隨著路禹召喚出能夠隱匿氣息的擬態植物,屏氣凝神的他們聽到了一道道破空聲從上方疾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