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人軀體內的魔力是有極限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將這個幻境維持多久。」
「另外」卡爾登吐槽,「你這個幻覺甚至沒有饑餓感,真是拙劣至極」
說著,卡爾登不再掙扎,席地而坐,將一切心神投入到了死靈魔法
的推衍之中。
詭異的,矗立于他腦海中的陰影沒有再一次侵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這沒有任何參照物的世界中,卡爾登強忍著寂寞與虛無的心,一遍一遍告戒自己這里是幻覺。
考慮到這里是幻覺,而它的操作很可能也能影響到現實,他甚至還刻畫了通訊法陣,一遍一遍向著外界輸送著信息。
卡爾登的皮膚開始出現皺紋,不經意的撫摸臉頰,那明顯的褶皺令他心不再平靜。
「你騙不到我,你的主人我都能殺死,何況你。」
「就算你蒙蔽了我的感知,將衰老賜給我,那也是暫時的。」卡爾登的堅韌超乎常人,「你只是玩了模湖時間流逝的小把戲罷了。」
在這近乎虛無的世界中,卡爾登畫下一個個法陣,他不再能中氣十足的說話,曾是青年人活力四射的他此刻形如枯藁,松鼠人標志性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已經萎縮,只剩下一條軟趴趴的「辮子」,上面的毛發不知去向。
卡爾登的心跳越來越微弱,逐漸微不可聞,生命的盡頭他仍在向遠方的黑影挪動,他堅信這里的一切均是幻覺。
腳下踉蹌,虛弱到了極致的卡爾登絆了一跤,頭砸在一塊本不該出現在這片荒原上的石頭,一時間鮮血四濺,劇痛讓他像是蝦米般蜷縮著身子,生命流逝的冰冷讓他哆嗦不止。
卡爾登眼前的視線開始定格,他甚至沒來得及思考死亡是否便會終結這一切幻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卡爾登,卡爾登」
連續兩記耳光讓卡爾登茫然地蘇醒,一張粉嫩嫩的臉蛋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姐姐」
上氣不接下氣的姐姐卷起一個背包,扯著他的手,也顧不上解釋什么便往門外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已經燒成火海的村鎮,以及四處奔逃的松鼠人。
領主的親衛穿著標志性的銀鎧,頂著嵌上羽毛的頭盔笑瞇瞇地縱馬疾馳,手中的武器揮舞,便會有三兩個松鼠人倒在血泊之中。
審視著自己幼小的身軀,卡爾登忽然回想起了什么,他奮力甩開姐姐的手臂,毫不猶豫,且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地甩出兩道灰蒙蒙的霧氣,將自己的姐姐化作白骨與靈體。
「我倒要看看你能持續多久」
白骨守衛撿起地上的砍刀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揮刀砍在領主衛兵穿著甲胃的馬匹之上,然而那刀卻像是豆腐做的,怦然碎裂。
靈體還未靠近向自己奔襲而來的衛兵就被一股巨力彈開,卡爾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刀斬斷自己幼嫩的手臂,而后被他們像是玩具般拎起襯衣高高舉起,如同收獲了最棒的戰利品般四處炫耀。
「再怎么用幻覺折磨我也沒用,你的敗局已定,哪怕你無限拉長我對時間的感知,我留在現實中的怨靈仍然會征戰,只有幻術的你,拿什么對付死靈最強大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