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在懵懂的,學習智慧種族過程中聽聞過的愛情嗎”
“也只有愛能超越一切阻隔,將靈魂緊緊貼合,不相互排斥吧。”
珊瑚陷入了狂喜之中,她像是突然理解了某個極難弄清楚的概念,身姿輕靈而飄揚,捧著煤球就在珊瑚海之上轉起了圈。
毫無疑問珊瑚產生了巨大的誤解,但是看著她已經進入了亢奮狀態,而且極為自得,煤球三人組均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們突然覺得打斷這充滿美感的舞動是素質極差的行為。
珊瑚那修長的“手臂”隨著底部一漲一落的海水有節奏地擺動,分明是在空氣中起舞,但她的姿態卻與在海水中無異,仿佛那碧藍的水流正托舉著她,輕撫著她,她的舞姿輕盈而曼妙,似乎與某種不知名的奇妙韻律貼合,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耳畔邊便響起了悠揚的螺鳴,大海的波濤,魚兒破水而出的響動,以及風吹過浪尖的聲音。
不需要編曲,也無需樂器,海天間的一切都為她的舞蹈送來了自己的音符,任她采擷,譜出屬于自己的歌謠。
直至珊瑚停下那隨著情緒而揮動的觸手,輕飄飄地落在珍珠之上,煤球三人組才從恍惚中回過神。
他們似乎看到了,也聽到了來自遠方的聲音,縹緲,虛幻,不真實就像是夢中。
即便對海族無感,即便沒有審美基礎,只要置身于此處,便會由衷地贊嘆“真的好優雅,好美。”
這是一種無需語言便能傳遞的情感與共鳴,是即便巴比倫塔的詛咒降臨也能將所有失去聯系的靈魂串連到一起的圖騰。
“真美。”塞拉直白地抒發出自己的感受。
“謝謝你的贊美,我時常和族人們一同起舞哦,即便沒有完整的意識,他們依舊能以動人的姿態演繹出唯美的舞步。”珊瑚有些遺憾,“可惜腔室太小了,這樣的舞會僅限于少數族人參與。”
“但我相信,我們終能找到相較此處更為安全的新家園。”
“在那里,所有的族人都能離開螺舟,在陽光,在微光下享受大海的潤澤,被風與雨洗禮,調戲它們般上浮下潛。”
聊天室內,璐璐打破了沉默“你們兩,怎么看”
“我沒問題。”路禹說。
“所以這是要我拍板”塞拉思索了片刻,“那我也同意。”
珊瑚伸展觸手在珊瑚海中翻找著什么,路禹把觸手貼到她的一根觸手上,輕輕點了點。
“我的朋友,你且等一會,為了你和你的愛人,我應該再給你兩份小禮物。”
路禹腦袋一麻,連忙說“珊瑚,你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我們正好要返回自己的大陸。”
珊瑚觸手捻起兩顆略小于之前抑魔珠子的紫色小球,開心地說“有了。”
她轉過身,把禮物往煤球懷里直塞“這樣每個靈魂都有禮物了。”
“珊瑚,你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我們正好要返回自己的大陸。”路禹不得已趕緊重復一遍。
這一回珊瑚聽清了,身軀仍是紫色,觸手卻變成了海藻綠,這新鮮的變化讓煤球三人組大感新鮮。
“你們的大陸那很安全嗎”
“總體來說,魔力潮下沒有不動蕩的區域,我們在那片大陸上有一片屬于自己的領地,恰好近海的一塊區域屬于我們,相較于大多數地方,我們的領地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安穩之地。”
“可那是一片領地,你分享給我們,合適嗎”
“你稱呼我為朋友不是嗎,我覺得很合適。”路禹說,“其實我也有照顧過一群剛剛誕生智慧的孩子,他們是一群傻乎乎的蘑菇剛才有那么一瞬,聽到你提及自己的子民只能在狹小的腔室里躲藏時,我想起了還在大濕地時候的他們。”
“這是我們三人共同的決定,如果你愿意,我們只需要再找一位向導即可啟程。”
珊瑚的身體已經一半海藻綠一半深紫色,似乎也誕生了些許智慧的巨大蚌母一開一合,似是也在思考。
“如你所說,有些相遇,是緣分的撮合,我愿意繼續相信下去。”珊瑚身體的綠色逐漸褪去,只剩下了單純的紫。
“我能問問,你們的領地叫什么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