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們說大海中生出了一股極為危險的敵意,從事后觀察到的其他海族動向來看,那股敵意似乎只能被海妖所感知,這至今是個未解之謎。”
杰弗里的語氣突然低沉“我的一位海妖朋友想要親自探索那股敵意的來源,然后他消失了。”
“我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這片讓我成功發家,給我帶來了財富、朋友、地位的大海到底發生了什么。”
已經變成路禹模樣的一個個影替詢問即將啟程的路禹如何處理這群“被退化”的旗魚人。
“推到沙灘上吧,他們蹦跶一會,漲潮的海水自然能把他們帶回大海。”
對此刻未知大海中可能存在的其余生命抱有些許敬畏,路禹沒有大開殺戒。
這些旗魚人看上去就像是被發放了利刃的孩童,甚至無法清除地辨明自己所掌握的武器危險性,只是隨性、本能地胡亂使用著。
像是剛開始掌握工具的靈長目動物拿起了動物的骨骼,拋擲,敲打,覺得一切是如此新奇。
“大海的熊孩子。”
路禹把這個稱呼分享給了璐璐和塞拉,并解釋了熊孩子這個詞的定義,她們突然覺得異常貼切。
就連杰弗里也被路禹的這個描述所折服。
這個描述也很快在另一個新生種族上被應驗。
一個航海地圖上并不存在的全新島礁之上,路禹和杰弗里剛才休息沒一會,海鳥們的警報聲便急促地響起,并且伴隨著一聲悲鳴。
埋藏在沙灘之下,拳頭粗的沙蟲冷不防地吸住了一只正在進食的海鳥,周遭的海鳥奮不顧身地沖上前圍攻沙蟲,然而咬住獵物不松口的沙蟲哪怕是被叮啄得皮開肉綻,仍是生硬地將海鳥吞了下去,肉眼能清晰看見它半透明身體中,海鳥不斷向下滑落。
煤球手疾眼快,觸手如鋼刀,輕松撕扯開了沙蟲的身體,讓那只倒霉的,裹滿黏液的海鳥得以脫逃,狼狽地奔向同伴。
受了重創的沙蟲歪歪歪斜斜地倒地,但它的生命力出乎意料地頑強,斷裂處很快浮現出一根根蠕動的肉芽,在努力將傷口拼湊到一塊后,肉芽糾纏,不一會,沙蟲重新愈合。
“看來它沒有進化出奇奇怪怪的四肢,只是獲得了一些全新的能力,身體稍微變大了一些,能夠獲取并消化更多的能量。”路禹納悶,“這么有活力,煮粥煲湯很棒啊。”
塞拉吐槽“剛才是誰說要對現在的大海抱有敬畏,盡量不下死手的”
“我做醬兔子,烤兔肉,辣兔頭的時候,塞拉你吃了不少吧”
塞拉心虛道“干嘛,怎么突然提這個,我是兔耳族的,兔耳族有智慧啊,我只是拒絕吃同屬智慧生命陣營的嘛。”
“那就對了,你覺得剛才的旗魚人和這只沙蟲有智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