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耶爾撇過頭,冷冰冰地說“以后不要召喚我了,之所以會和你溝通,是未來記憶帶來的沖動,我不喜歡和任何人打交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會優先解決召喚師。”
話畢,薩耶爾身體虛化,溝通英靈模板的那份卷軸也在魔力的燃燒下化為灰燼作為媒介的它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英靈與魔力。
能維系這么久,可以說全靠路禹強橫的召喚駕馭之力。
“看來回到晨曦領,得找找穩定召喚老師和薩耶爾的媒介。”
杰弗里也算是開了眼界,沒想到這位曾經在梅拉給予過不少魔法師解惑答疑,甚至還分享過一些知識的傳奇九階,青年時期是如此冷漠,甚至可以說兇殘。
看過凡妮莎的記載和薩耶爾自己的筆記,煤球三人組倒是能理解,這個階段的薩耶爾剛剛在一位領主處品嘗了些許人世間的溫暖,卻又在不久后遭遇了旅行途中同伴的背刺,導致他愈發冷漠,養成了不再與任何智慧種族為伍的孤僻性格。
這個階段的薩耶爾可以說人性殘存不多,如果不是在之后遭遇凡妮莎,他究竟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魔法師想到這,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杰弗里,我要臨時改變一下行程計劃,這對你的導航,會不會有難度”
杰弗里拍拍胸口“請相信我和我的海鳥們,我們的方向感和距離感,天生的。”
“那就麻煩你了,我們現在要順著薩耶爾指示的方向移動,直至找到那處不可能殘存的浸染。”路禹強調,“那是足以毀滅一個大陸的魔法,我們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弗里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參與如此波瀾壯闊的事件,雖然與召喚先驅一路來已經足夠波瀾壯闊了,但此刻他的冒險家之魂在熊熊燃燒,火速在腦海中銘刻下坐標。
克利斯特造價最為昂貴的一艘船被路禹征用了,盡管船只在此刻的大海上無異于各種新興海族的活靶子,但為了照顧已經不太能跟上他們速度的海鳥,路禹不得不這么做。
也許是珊瑚的螺舟保駕護航驅趕走了躍躍欲試的新海族,也許塞拉在船上用灰靈研究操縱靈體的技藝整出的慘叫聲太過驚駭,不僅讓海鳥們瑟縮成長條狀,還讓路禹的光暗水母使勁扒拉路禹,總而言之,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遭遇風浪,更沒有被迫卷入海族爭端。
對比海圖的杰弗里一路上忙碌不斷,他親眼見證了兩場海底火山噴發,新島嶼自遠處升起的壯觀景象,沸騰的海水中,不斷有新的種族露頭,茫然地打量著這個世界,并在船邊徘徊,直至路禹下令威嚇攻擊,這才讓這群新生種族離去。
杰弗里納悶地去問緣由,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路禹是不打算讓這些新種族有與其他種族試探性打交道可以放松警惕的第一印象,畢竟可不是每個種族都抱有善意的。
不管如何,這等魔力潮下的天地變動有幸成為直接目擊者,對熱愛大海,喜歡冒險的杰弗里而言,簡直就是享受。
他愈發覺得,與路禹的相遇正是“運”的一種體現,也難怪自己會在之后莫名其妙被人當做替罪羊,險些喪命,原來是與路禹相遇讓自己透支了那個時間段的運氣啊
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這一次偏航之旅整整歷時六天,幾乎全程急速行駛的路禹一行人方才看到了前方漫長的海岸線,以及寒風下仍留存的綠植。
“這是一片大陸”路禹問。
“根據方向推測,這里應該是叫做格蘭薩的島嶼,只不過面積較大,這是一個各族混血種為主導的區域,純血統的種族基本不存在,因為沒有什么貿易需求,因此基本沒有船只和向導會特意到達此處,是航路的空白區域嗯,上一次更新這里的海圖甚至是四百年前。”
路禹拿起海圖觀看,將這里與梅拉連線,才知道這次繞行有多遠。
這一路上每到一個薩耶爾所指航向上的島嶼,他都會徹徹底底地對當地進行一次搜查,并且通過璐璐敏銳的精神感知尋找與浸染有關的聯系,然而迄今為止仍是一無所獲。
若非沒有薩耶爾的卷軸,即便冒著被青年薩耶爾攻擊的風險,他都打算再召喚一次,確認是否有誤。
隨著船只愈發靠近格蘭薩島,塞拉突然輕咦一聲。
“現在已經進入寒冬,沿途的島嶼,大陸,即便還有綠植,也不會郁郁蔥蔥,生機盎然,怎么那處山頭你看,山腰山腳都光禿禿的,但是山頂還有山脊都遍布綠意。”
塞拉這么一說,路禹方才看出了不協調之處。
“也許山上有什么熱源,讓植物們能夠抵御嚴寒侵襲”
“那這個熱源的分布還挺有意思的。”路禹吐槽。
靠岸登島,看見沙灘上殘留的篝火堆,一些魔物骨架搭建的儀式用具,眾人迅速意識到這附近有混血種存在。
“你們怎么了,為什么不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