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法古塔爾乃是一頭巨龍,他怎么可能用這么小巧的物件打磨指甲”
“就是,他可是精通魔法的巨龍,想要打磨指甲有一萬種辦法”
“你想奪寶直言即可,不需要說冠冕堂皇的話,更不用嘲諷我們”
感覺受到侮辱的魔法師們紛紛站了出來。
路禹冷笑“誰和你們說,這是法古塔爾親自使用的銼刀”禙
“你們這群被支配的無知者偷走的,是他曾經喜愛的少女為他打磨指甲,拋光鱗片的器具”
此言一出,大殿內針落可聞。
打磨,拋光
巨龍,少女
當著布魯爾的面,路禹拿出法古塔爾碎裂地,巴掌大小的指甲當眾開始打磨。
刺耳的摩擦聲,與散落一地的碎屑令布魯爾渾身氣力一瞬被抽空。
“怎么可能是銼刀,怎么可能是指甲刀”禙
“這可是我用了所有戰利品,加上王國珍藏才換來的,怎么可能”
布魯爾眼睛布滿了血絲,神情猙獰。
路禹冷哼一聲把他甩到一旁,轱轆了兩圈爬起來的布魯爾腳底虛浮,看到路禹手中的銼刀,無力地癱了下去。
但勐地,他張大嘴巴大喊“一頭巨龍,為什么要把這種東西珍而重之保管起來,神經病嗎”
布魯爾確實無法理解,但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后,路禹卻明白法古塔爾如此做的原因。
已經被衰朽折磨到極限的他需要“情感”維持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喜歡的少女,凡妮莎、薩耶爾,一個個與他緊密相連的靈魂紛紛離去,只剩下他依舊盤踞于山峰之上,凝視著來來往往的眾生。禙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對他只是眨眼睜眼,周而復始的一切令洞悉世事的他覺得索然無味又無比憎惡。
當時間缺少了錨點,生命只是過眼云煙,法古塔爾的靈魂已經充滿死氣,他與克洛倫斯何其相似。
所有被他珍而重之保留在身軀之上的物件,均是他漫長生命中閃爍著光亮的節點,每當他目睹這些寶物,思緒便能重新回到那段令他溫暖的時間之中,仿佛有些人,從未離開過。
在法古塔爾眼中永遠仍是少女的她拿著銼刀,一點一點把他長歪的指甲磨平,那“刺啦刺啦”的刺耳噪音仿佛能穿越時間,讓他回到某個慵懶的午后。
法古塔爾知道這樣做很浪費時間,也許他甚至阻止過少女,讓他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但少女卻不這么認為,開心地把這浪費時間的事情賦予了浪漫色彩,耐心地做著。
“你還是感激法古塔爾吧,他沒有追究你們這群無知者的意思,否則”
布魯爾像是受了激的猴子,從地面上一躍而起“否則什么,他現在自身難保,別嚇唬人了”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