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說,其他人紛紛點頭,就是孔宗都不免投過目光來,顯然也是很有興趣。
宋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書本,一邊笑著點頭說道。
“其實也算不上法子,不過說給諸位聽聽也無妨。”
幾個童生嘿嘿一笑,一個個激動不已的圍聚過來,宋穆正了正嗓子,開口說道。
“我從蒙童之時便在家中學習這些東西。如今也有十載了。”眾人點了點頭,宋家文脈之家,孩童從小讀書是肯定的。
“不過一路而來,要完全背出來屬實不易,我也時結結巴巴的。”
“不過。”宋穆語氣一頓,眾人都紛紛看來。
“說來也是一番奇遇,前些天我偶然出城,不是誤入那去陽崗嗎?”
“啊?這事情還和去陽崗有關?宋同硯,你莫要誆我們。”聽得宋穆這般說道,幾個童生臉上都有幾分失望,覺得宋穆說的東西有些詭異,
而宋穆依舊是笑著看了眾人一眼,然后緩緩說道。
“所以算是巧合,我模糊的記得當時天雷響動,一道白色閃電落下,結果落在我的身邊。”
“啊?那你被雷劈到了?”一個童生愣了一聲說道。
“沒錯,之后回來后,我腦子昏漲了好些天,可后來卻突然感覺十分清明,竟然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宋穆毫不心虛的給自己杜撰了一個這樣玄乎的故事,諸位童生聽聞臉卻是完全垮了下去。
“啊,雷劈?這哪能胡亂去試啊。”
幾人這般說道,當下也是嘆了一口氣,有些萎靡。
宋穆見到眾人這番模樣,當下也是在心中告罪一聲得罪了。
讀書可沒有捷徑,要想往前一步,那就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努力。
而宋穆這么做的緣由,也是想給自己這些天的行為做個背書,不然平日里一個書呆子突然就成了雙商爆表的才子,總歸是說不清楚的。
反正連陛下都是龍種,文人都是文曲星下凡,自己遭雷劈后會讀書了應當也不算異事,只希望不會有人真當真跑出去遭雷劈……
孔宗顯然知道宋穆這番話是有勤勉勸學的意思,當下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同樣豎著耳朵在聽著的潘文皓卻是猛然站起身來,當下拍了一下桌面,就指著宋穆說道。
“宋穆,你這是做何居心,不告訴各位同硯背書法子便也算了,何必如此刁難,胡編亂造什么遭雷劈的事情!”
宋穆聽到又是潘文皓發難,此刻卻是抿了抿嘴,充耳不聞,潘文皓見宋穆竟然裝作沒有聽到,更是有些惱怒,當下沖著其他人說道。
“諸位同硯,宋穆所說的東西毫無依據,大家不要被他欺騙了,我想其中必是有蹊蹺。”
“哦?潘同硯,那你說是如何的蹊蹺,難不成是我與荀夫子提前商量好了,今日特意到這學堂之上來顯擺背書來了?”
宋穆這時候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潘文皓剛剛還神情激昂,此刻語氣一頓。
“對啊,潘文皓,你不要口出狂言,比不過便是比不過,君子胸中應有氣度!”
其他人也開始幫腔,潘文皓頓時臉色陰沉,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而孔宗已然站起身來,當下對著那潘文皓說道。
“潘同硯夠了,我們皆是朋友,若因為這傷害了朋友情感,便是得不償失了。”
“誰又稀罕與他做朋友!”潘文皓怒喝一句,當下走到宋穆面前,雙目盯著宋穆說道。
“宋穆,可敢與我再賭一次?”
“有何不敢。”宋穆坦然自若,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上回我已經贏了一次,不介意再贏一次。”
潘文皓握緊了拳頭,神色陰翳,當下沉聲說道。
“好,那我們就賭這次院試,若你能成秀才,我潘文皓給你磕頭認錯。若是你沒成,那你所謂的背書之法,乃至宋家古書,都要借我們一同觀閱!”
“大膽,潘文皓,宋家古書乃家族傳承之秘,你這是大逆不道!宋兄,莫要理他!”孔宗當下怒斥一聲,深知潘文皓在打什么算盤。
宋穆眼神微瞇,看著那張囂張的面孔,當下抿嘴一下,嘴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