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曼妙女子就在眼前晃動,場中更是娛音陣陣,此刻宋穆卻是心中一冷,當下徑直起身。
宋穆看向那旁邊正在飲酒作樂的張天科,當下拱手對其說道。
“張公子,在下不勝酒力,卻要先告辭了。”
宋穆這么說著,當下扭身便準備直接離開,一刻也不想多和這些烏煙瘴氣的家伙攪在一起。
旁邊的徐云才聽聞當下也是起身,要和宋穆一同離開。
但是還未動身,那張天科便已經到了面前,當下有些意外的看著宋穆,開口問道。
“宋兄這是作甚,有朋自遠方來,你是貴客,可不能這么走了。”
宋穆聽到對方這么說道,當下正要解釋兩句,而這時候那場中再次響起了宋立文的聲音。
“張兄便不要這般阻攔他了,他宋穆這是怕了,怕寫不出好詩詞,要找個借口遁走了!”
一語驚人,那場中的眾人竟紛紛發出驚呼,然后一個個還覺得有些可惜的看向宋穆。
宋穆聽到對方這句話,當下臉色多有幾分變動,只見著那宋立文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這家伙可是得寸進尺了,自己主動避其鋒芒,他卻是要爭鋒相對。
還有今日這宴會,明擺著就是針對自己,各個毫無讀書人的模樣,聲色犬馬,實在是讓宋穆不敢茍同。
哪知宋立文見到宋穆看來,當下神情卻是更有幾分興奮,竟扭身對著眾人大聲的說道。
“大家都看看,堂堂一府案首,碰到這等場面,便害怕了,怕是肚中沒有墨水,生怕我等會兒刁難他呢!”
對方說這句話說的極為大聲,似乎生怕別人聽不到。
宋穆猛然握緊了拳頭。
這家伙可謂是完全不顧文人風度,這番話要是尋常宴會,早就讓人嗤之以鼻了,怕是要倒罵其如瘋狗一般,掃人雅興。
而看著那場中眾人一個個附上笑容的模樣,宋穆知道這些人根本算不上文人才子,只是一幫同流合污之輩。
當下宋穆只是再次對著那張天科拱手說道。
“實在是不勝酒力,宋某,便先走了!”
“此非張某的待客之道啊,宋兄!”
宋穆剛與那張天科說完,張天科的聲音便陡然傳來,可聲音此刻已經沒了之前的熱情,多了幾分冷冽。
宋穆猛然愣住,然后頗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
這家伙在說些什么?
而回過頭去,卻見到張天科此刻臉上那副敦厚的神情早已經消失不見,此刻咧著一個有些戲謔的笑容看著宋穆,目光不懷好意的在宋穆身上掃來掃去。
“張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徐云才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當下連忙上來打圓場,但是旋即張天科就哼了一聲,當下竟伸手摟過旁邊的那個女子,對著宋穆說道。
“張某當然沒什么意思,只是香兒姑娘早就想要宋兄賦詩一首,我才好不容易請得宋兄來,還請宋兄成全。”
“還請宋公子成全小女子。”
那女子此刻半倒在那張天科身上,也是溫聲細語的對宋穆說著,而聽到此話的宋穆拳頭卻是握得更緊。
原來自己還是太過于單純了,本以為這張天科至少是文脈之家的子弟,能多有幾分端莊,卻沒想到他也同樣和那宋立文一般,是同流合污之輩。
這今日的宴會,是個從頭到尾的圈套了。
張天科此刻見到宋穆的神情,臉上多是有幾分得意,而那宋立文此刻也走上前來,雖然沒有宋穆人高馬大,卻還是撇著嘴說道。
“怎么?宋案首,這般就有幾分膽怯了?”
“若是如此,便也早點回去,早點回去罷,回你的石陽縣去。”
宋立文這般說道,語氣之中極具嘲諷,似乎很享受這種宋穆在其手中把玩的感覺。
若是尋常才子聽到這番言語,怕也是要怒發沖冠,當下或許還要大打出手。
宋穆當下也是猛地扭頭看向對方,那眸中頓時閃過一道兇光。
一時殺氣升騰,竟然讓宋立文兩人頓時都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自覺的將體內的文力迸發出來。
兩道文力席卷而開,那周遭的少女發出尖叫捂住裙擺,周遭的眾人也是連連后退,當下很是有些詫然的看著宋穆三人。
而宋穆此刻已經松開了握緊的拳頭,只是冷著臉掃過這兩個人,當下淡淡的說道。
“只會惡語相向,圣賢書讓你讀到狗肚子里了?”
“你!”
張天科當下就怒目而視,宋穆瞇著眼看著對方,神色更是有著幾分狠厲。
“本以為你張家足夠仁厚,卻沒想到有你這等匹夫,聲色犬馬,腦中裝著的全是些陰謀詭計,蠅營狗茍,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