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內情又如何”
王博繁反問道“太皞山無法容忍學宮研究理學、撕下昊天神秘面紗的行為,
學宮也難以接受太皞山讓他們終止理學的要求。
兩者的矛盾難以調停,堪稱水火不容。
可我們世家和太皞山,又沒有根本矛盾。
荊、周、虞三國,哪個世家沒出過幾個司祭、神官,乃至樞機
太皞山實力遠勝于虞國,我們要為未來考慮。”
白發族老死死盯著他,問道“為未來考慮,所以你要繼續推動這場鼠疫”
“正是。”
王博繁點頭道“最遲三天,有關于二十余篇各國檄文的消息,就將傳遍虞國。無法掩蓋。
人心惶惶,必然有人恐懼于可能到來的戰爭,逃難到深山老林,甚至是其他國家。
這個時候,如果能延緩鼠疫藥物的到來,再配合散布出去的疫鬼符,
就能讓鼠疫飛快地傳播擴散,重創虞國,削弱虞國的戰力。
如此,戰爭烈度降低,對虞國百姓也是件好事。”
白發族老沙啞道“這是老十七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主動向十七叔建議的。”
王博繁沉聲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既然李虞朝廷,沒把我王氏當人看,變著花樣折磨我們。
那我們又何必將虞國當成是祖國又何必將那個皇帝李順,當成是需要尊敬愛戴的君父
何況,若能拖延鼠疫藥物,就能在太皞山那里贏得大功一件,
這對王氏的未來絕對是好事。”
“你,咳咳,咳咳”
白發族老一口氣沒緩上來,伸手指向王博繁,捂嘴不住地咳嗽。過了好一陣才平復下來,沙啞道“我不同意。
就算有檄文發布,戰爭也不會真的爆發,
也許荊國他們的檄文,是在虛張聲勢,為周國助威。
就算荊國他們真的準備參與戰爭,也需要時間準備軍械兵器,動員國力。
這期間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期間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也許掌教死了,太皞山換了個新掌教,決定不發動戰爭,
也許掌教換了心意,
也許虞國做出一定的妥協,他們只關閉學宮東君樓,將靈氣機車、符板的技術全都分享出來,并且讓太皞山插手皇權更替。
王氏延續了千年,靠的就是謀定而后動。在局勢徹底明朗之前,我們都要坐穩不動。”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這二十幾篇檄文背后,是太皞山與學宮的博弈,
王氏連他們究竟在圍繞什么博弈都不清楚,何必要身先士卒,跳進這灘渾濁不清的泥漿之中
“三叔,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昭冥的人恐怕也已經動手了。”
王博繁搖頭道“剛才我還接到了另一條消息。
城里出現了謠言,有感染鼠疫者,聲稱在發燒的幻覺中,有神仙告訴他,
李昂是小藥王神的轉世,他的一滴未經稀釋過血,能夠治愈鼠疫。
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感染鼠疫者,是幾十人同時有同樣的幻覺。”
“”
白發族老臉上的表情猛然
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