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竇兒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個臉圓身圓,臉上掛著樂呵呵的笑容的男人走了進來。
如果不是親耳所聞,根本沒有人敢相信,竟是這個滿臉掛著笑意的男人說了剛才的那番話。
宜春院是什么地方,凡是有點眼見力的人都知道。
去了那里的女人就沒一個能干凈的,能不能活命還是未知數。
徐姨娘又哭又求,錢員外就像沒聽見似的,直接讓人把徐姨娘拖下去處理干凈。
錢青青高興地走了過去,拉住錢員外的手:“爹,你可回來了,有沒有給我帶了什么新鮮的玩意?”
“有啊,一個夜明珠。”
錢青青撇撇嘴,一臉不屑:“又是夜明珠,一點心意都沒有,我房間里的夜明珠都堆不下了。”
錢員外每次外出,給她帶回來的都是夜明珠,大的小的,在她看來都一樣。
她小時候拿著夜明珠當彈珠玩,拿著在地上摩擦,錢員外就在一旁樂呵呵地看著,一臉淡定。
倒是錢管家和其他的下人被她那些粗魯的動作嚇得心臟都快沒了。
“這次的夜明珠不一樣,這次的很大。”
“是嗎?”錢青青有了點興趣,“那我去瞧一瞧。”
徐姨娘被人抓著拖出門口時,她惡狠狠地看著錢青青,大聲吼道:“錢青青,你不得好死,還有你錢萬山,活該你斷子絕孫……嗚嗚嗚……”
錢管家手忙腳亂地把徐姨娘的嘴巴給堵上,不然還不知道她還會說什么惡毒的話。
錢員外面色不改,仿佛沒聽見徐姨娘所說的話似的,拉著錢青青的手往外走。
錢青青想起了什么,她轉頭看向王竇兒:“爹爹,我剛認識了一個了不得的人,就是她識破了那個女人的詭計,我介紹她給你認識?”
錢員外可沒什么興趣,但是錢青青一副非要介紹給他認識的模樣,他只好答應了下來。
“王姑娘,這邊。”
王竇兒不慌不忙地走過去,鎮定自若地跟錢員外行禮,打招呼道:“錢員外,你好,奴家柳氏王竇兒。”
錢員外看著不卑不亢的王竇兒,印象頓時好了幾分。
“你是大夫?”
他的生意遍布整個大齊,時常要四處奔走,卻未曾聽說過有女子為醫。
他會這么問只是給王竇兒一個臺階下,希望她能老實點說出實情。
不料王竇兒竟點頭應是。
“奴家不才,曾學醫多年,略有所成。”
“敢問師承何人?”錢員外的臉陰沉了幾分,剛才的好印象幾乎被消磨殆盡。
“自學成才。”
這里是小說世界,一個架空的世界,她對這個世界里的人并不熟悉。
讓她如何編造出一個師父出來,只好這般說道。
“哦?你還識字?”
“自然。”
錢員外開始細細地打量起王竇兒來,她的身上雖穿著粗布,不過款式新穎簡便,是他在布莊從未見過的款式,或許是婦人在家里自己修改的衣裳也說不定。
但是她氣度不凡,談吐也不粗俗,她說她識字,能醫,一時間,他這個老油條竟也猜不出王竇兒的出身。
“爹爹,王姑娘說她是大夫就是大夫,這有什么好問的,剛若不是有她幫忙,女兒只怕著了那個女人的道。
我都嚇壞了。”
她哪有嚇壞的模樣,一雙眼睛機靈地在眼眶里轉悠,還不知道又要問他要什么呢。
“爹爹,你知道嗎,洗衣粉就是出自王姑娘之手,今天她還帶來了香衣珠,可好聞了。”
說起洗衣粉,倒是引起了錢員外極大的興趣。
他特意讓人留意了一番,發現只有湖光鎮上才有洗衣粉這種能把臟污洗凈而且味道芳香的神奇粉末出現,別的地方就連京城都沒有。
錢青青讓小雪把香衣珠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