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官?”馬大夫心神一晃,慌亂地站了起來。
這時他才留意到徐姨娘對他使的眼色,但是已經太遲了。
馬大夫雙眼一黑差點就暈倒。
如果這個時候他認栽,只怕整個回春堂都要沒了。
他咬咬牙說道:“我說的沒錯,她一直都是找我診的脈,安胎藥也是從我這里拿的,我有豈會斷錯癥呢。
而且她現在已經小產了,你們想怎么誣陷我們都可以。”
徐姨娘愣了愣,她知道馬大夫會這么說全然是為了自保。
那她是不是也能……
正當徐姨娘心里打起了小算盤,錢青青又說道:“既然如此,正好,把其余的大夫都請進來吧。”
馬大夫最后的一點硬氣在看到鎮上幾乎所有的大夫都來了以后,消失殆盡。
他的額上不斷地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上的內衣都被打濕了也無暇理會。
這個時候,他只要趁著人多,偷偷地溜走是不是就可以……
“錢小姐,小心馬大夫要溜。”
馬大夫憤恨地朝開口的人看了過去,只覺得那人面生得很,但聲音又有些熟悉。
“來人,把他看緊了。”
幾個家丁把馬大夫團團圍住,他插翅難逃。
大家都知道錢家財大氣粗,但是一次把整個鎮上的大夫都請來問診這種事還是讓大家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的感覺。
“你們輪流上去給她診脈,是什么病,大聲說出來。”錢青青大聲說道。
第一個大夫看著徐姨娘身上穿著的羅裙被血沾污,又看她面色蒼白,兩手又被人死死地壓著無法動彈。
屋里氣氛凝重,他心里也沒個準。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搭在徐姨娘的手上,細細地感受。
“怎么樣?什么病?”
“這……”
“說就行了。”錢青青沒好氣地說道。
“夫人看起來面色不佳,脈象急而有力,是……是……”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如何下診斷。
也沒一個準則,又不提前知會一聲,他連什么情況都不知道,要他如何說嘛。
突然他余光一掃,看到了老熟人,一個經常賣藥材給他的小姑娘。
今天她才剛來店里給他送藥材呢。
他心里一喜,急忙開口:“王姑娘……”
“你是庸醫嗎?斷診還需問人?”
“李大夫,你無需緊張,是什么情況,照實說就行了。”王竇兒在一旁低聲說道。
李大夫頓時找到主心骨似的,鎮定了許多:“這夫人雖然面色蒼白,但并無其他毛病,只是脈象有些急,可以開些凝神茶給她喝。”
“她腹中的胎兒呢,無礙?”
“胎兒?”
李大夫愣了愣,錯愕地看向錢青青,頓時又變得緊張了起來,他的手又一次放到徐姨娘的手腕上,生怕斷錯診。
又一次細細把脈,他十分確定:“夫人的脈象并不像是懷有身孕的脈象。”
“很好,管家,請這位大夫出去,然后到賬房給他拿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