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徑綱已經回過神來,他恐懼地看著渾身散發生人勿近氣息的兇殘男人,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弱雞。”
王竇兒聽到來人的聲音,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又開始不緊不慢地繼續縫線。
若要日后愈合的傷口好,幾乎看不出傷疤的話就必須得把縫線工作做好。
但是自從聽到了那一把如同做夢般的聲音之后她就不能鎮定了,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才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
何徑綱本還擔心來人會對王竇兒不利,不料那人看到王竇兒之后眼里的厲色竟漸漸地褪去,只余滿眼的柔色。
他看著王竇兒宛的眼神,宛若西下的斜陽緩緩地倒映在平靜的湖面,柔和而閃耀。
他沒了其他的動作,安靜地看著王竇兒的手拿著針線不斷在小月的耳朵上穿行。
何徑綱高高懸起的心緩緩地落下,偷偷地松了口氣。
隔了一會兒,王竇兒終于縫完最后一針停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身后。
當她看到那抹挺拔俊朗的身影時,整個人愣住了:“柳……柳璟。”
怎么回事?他能走路了?
時隔六天,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突然見不到面了,說不想念是假的。
不過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忙碌了,腦子里被病毒和疫苗塞得滿滿的,壓根沒什么時間去想他和兩小只。
難不成眼前的身影是她太思念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不然柳璟怎么可能站在她面前呢。
對,這一定是做夢。
如果是做夢的話,那她就不用顧忌這么多。
如此想到,王竇兒撲了過去,雙手環住柳璟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夢里,知道我想你了嗎?”
一旁何徑綱和立秋看呆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點都不矜持,還有點“放蕩”的女人是王竇兒。
柳璟也沒想到王竇兒會突然做這個動作,他渾身僵硬地被王竇兒抱住,手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放。
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幾乎不怎么曬過陽光的黝黑皮膚漸漸地變得白皙,此時兩道可疑的紅暈緩緩地在他的臉上浮起,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向他的耳后。
王竇兒感覺周圍的環境突然靜謐得有些可怕,就連柳璟的呼吸聲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她好像還聽到了柳璟如雷般的心跳聲。
不對勁,她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柳璟,只見他滿臉通紅,呼吸似乎有些不順暢。
再環視了一圈,立秋和何徑綱兩人雙眼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仿佛塞進了一個透明的雞蛋,合不上了。
這不是做夢嗎,為何他們的反應如此的真實。
難不成這不是夢?
“柳璟,”王竇兒伸手摸向柳璟的臉,“難道這不是在做夢?”
那觸感如此的真實,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指腹的溫度和那若有若無的彈性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意識到了什么,低叫了一聲直接把頭埋在柳璟的懷里不肯抬頭:“這不是夢!”
柳璟看著王竇兒臉上的表情由吃驚變成了嬌嗔,最后像小貓兒一般窩在他的懷里不敢抬頭,哪還顧得了緊張。
他二話不說,雙手一撈直接抱起王竇兒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