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竇兒坐在床邊,微微垂著頭,不敢抬頭,只好用右手扒拉著手上的倒刺。
最近整日都要用消毒液清理雙手,長期被消毒水浸泡的雙手變得容易開裂,還長了很多倒刺。
雖然她沒有抬頭看向柳璟,但是她能感覺到柳璟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周圍的氣氛有些低,他似乎還有些生氣。
對,正是因為他生氣了,所以她才不敢抬頭。
突然,她感覺眼前視線一暗,柳璟走到了她的面前。
“竇兒。”他突然輕喚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
王竇兒剛抬起頭便撞進他那深情的眼眸中。
他眼眸中帶著忽明忽暗的光,像漩渦般深深地吸引住王竇兒,讓她移不開眼睛。又像酒,還未來得及淺嘗便醉了。
“竇兒。”
他又靠近了些,在她身邊坐下。
“嗯?”她轉頭看向柳璟,呢喃了一聲,心跳越來越快。
她似乎感覺到了柳璟要做什么,她十分緊張,但又有些期待。
柳璟伸出手搭在她那盈盈一握的腰上,用力一拉便把她拉進懷里。
王竇兒驚呼了一聲,跌進柳璟的懷里。
他看著王竇兒像果凍一樣的雙唇,似乎說了什么,王竇兒還沒聽清便看到他那俊朗的臉龐不斷地在她的眼前放大,直至失焦。
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沒了距離,仿佛天生就是黏在一起似的。
他沒有動,就這樣貼得緊緊的。
雖然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但是對于那方面的事,他實在懵懂。
成親那日,他被灌了很多酒,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被人扛回屋里便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酒氣上頭,他迷糊間感覺有人對他上下|其|手,但是他渾身都無比,身上的力氣仿佛被人抽光了,他一點也使不上勁。
很奇怪,這種事從未在他的身上發生。
他想莫不是喝太多酒了,所以才會這樣。
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他實在有些記不清了。
第二天起來,她在他的懷里哭得楚楚可憐。他暗暗發誓,既然已經成親了,他們之間了也發生了那種事,不管他是否喜歡,他也要對她負責。
可是第二天中午吃飯時,她便冷落了他。
她寧愿熱情地給娘親田氏布菜,也不曾看他一眼。
后來他聽了同僚的話,覺得應該是他那天喝醉酒對她太過粗魯了,她惱了他。
聽說頭一次這樣,都會很疼,他不懂體貼,確實是他的不對。
他在鎮上買了些吃食,特意趕回家送給她吃。
她只不過是接過食物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她便一臉嫌棄,仿佛碰到了什么骯臟之物一般快速地彈開了。
夜里,他坐在床邊,跟她說了很多話,小心翼翼地求她原諒。
她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角落里,面無表情,仿佛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他越是對她好,她就越逃避。
最后他心灰意冷了,不再回家。
后來大寶出生了,他滿心歡喜,他對她說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
她沒有回應,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也沒給大寶喂奶。
大寶是他帶在身邊,用米湯喂大的。
后來縣衙的工作太危險了,他便把大寶帶回了家中讓她帶。
大寶摔倒了,她也不理,整日坐在屋里,愁眉苦臉。
他氣極了,質問她既然不愿意為什么要嫁過來,還要主動。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上前抱緊了他,伏在他的肩上哭。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說著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