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會閑來無事蹲在花叢里,即便他非常的愛花。
他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蹲在花叢里,窺視著身邊的一切。他能看見你,你卻很少注意他。
韓曉曼多次表示自己被偷窺了,但她并不知道對方是誰。
除了這一次杜淼的尾隨,一定還有其他人在窺探著韓曉曼對生活,而這個人,就蹲在韓曉曼樓下的花叢里。
“你給我的點時間,我一定能想起來!”杜淼在聽到我們可以解除對自己傳播淫穢信息的控訴后,當即表示自己一定能想起了。
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眼睛是一個攝像機,把所有看過的東西都儲存在腦海里,隨時可以翻看。
“時間有都是,你慢慢想,不著急。”我靠在椅子上,等著杜淼回憶。
“他確實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杜淼忽然皺起眉頭,喃喃著:“那一身工作服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而且他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哪有小孩穿著工作服的,但是大人又有誰會蹲在花叢里呢?……”
杜淼努力把腦海里的回憶碎片拼湊在一起,不停地自言自語:“深藍色的工作服……衣服很臟……上面好像還沾著橘黃色的污漬……花是紅色的……”
突然,他猛地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深藍色的工作服上好像有一串數字!”
“數字?!”我有些疑惑。
“對!數字!應該是一串電話號碼!我沒有記錯!一定是這樣的!”杜淼顯得十分激動。
他現在很緊張,一切都是為了回憶而回憶,所以很有可能在腦海中構建了一個虛假的記憶,但他卻認為這個記憶是真的。
當他首先認為對方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接下來的所有回憶都會根據深藍色工作服的前提去思考,在衣服上去主觀構建一些線索,比如衣服的款式,衣服上的圖案。
回憶的成分很小,臆想的成分很大。
但是他的回憶至少可以證明了一點,當時的花叢里確實蹲著一個人,否則他不會在那個人的基礎上去思考服裝,而是會思考那個人在花叢里的姿勢。
這是心理學,也是犯罪心理學。
杜淼接下來沒有提供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我們給他做了一個身份信息備案和筆錄的確認簽字后就放他回去了。臨走前杜淼反復向我們確認,這個備案會不會影響他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得到我們多次的否定之后,他才放心離開。
他的口供還需要仔細琢磨,不過至少不會讓本案陷入僵局,只要鎖定了那個蹲在花叢里的偷窺人身份,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江聽白立刻帶著技術人員前往韓曉曼居住的小區,去紅色花叢里尋找線索,偷窺者經過長期的蹲伏,一定會留下痕跡,提別是腳印。
就在這時,一個警員匆忙地走進了重案組辦公室,有些慌張地對我說道:“秦隊,有一個男的來報警,我們問他什么都不說,一直嚷嚷著自己是什么正規軍,要把情況報告給重案組。”
警員的話讓我覺得莫名其妙,哪來的“正規軍”?但我很快就想起來,有一個確實是“正規軍”,就是那個主播——一個大地瓜。
話說這不到兩天的工夫,他真來提供線索了?
“走,去看看。”我起身跟著警員前往接警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