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身為一名醫生,為什么要放棄一名患者。
而且不僅是羅醫生,當時還有很多醫生都參與了對姚惜蕊的搶救,各種生命體征檢測儀也都顯示姚惜蕊沒有了生命體征。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真的是姚惜蕊存在假死,騙過了所有醫生和儀器?還是醫院方面有意為之?
只是,目前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
也沒有人在追究這個問題,就連姚惜蕊的家人,也只追究醫院和殯儀館的賠償問題。
姚惜蕊詐尸的案子到這里就要結案了,再調查下去也是徒勞。
我們返回寧州市公安局的時候,正巧遇到當地看守所的武警來到這里,進行廖念的扭送。
廖念看見了我們,突然停下腳步,表現出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身邊的兩名武警立刻警覺起來,準備對廖念強制押送上車。
廖念掙脫不過,忽然高聲向我們呼喊:“我有話要說!”
對于一個已經認罪的戀尸癖變態,我實在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流,但礙于公民的合法權益,我還是要上前和他交談幾句。
“還有什么話,最好一次性和我說完,再想說,就只能向法庭的法官和監獄的獄警說了。”我走到他面前,平靜地問他。
廖念先是舔了一下嘴唇,又調整了一下呼吸,淡淡說道:“你們一定要調查一下殯儀館的館長唐修潔,他在做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
他這句話倒是提起了我的興趣,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他認罪之后的瘋狂亂咬。
“他有什么勾當?你又知道什么?”我認真地看著他。
“按照殯儀館的程序,死者在火化之前,需要由我進行死者的遺容整理,這是必要的程序。但是我有好幾次都發現,在夜里,唐修潔自己在火化車間焚燒尸體。”廖念冷冷說道。
“哦?”我一皺眉。
“我懷疑他在做一些違法的勾當,違規幫忙焚燒一些尸體,那些尸體可能有傳染病,也有可能是被殺害的人員。不管尸體的來路如何,他一定在幫忙毀尸滅跡!”廖念態度明確,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有什么證據嗎?”我又問他。
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誹謗也是要判罪的。
廖念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說道:“沒有,但是我親眼看見好幾次了。當時他在火化車間,沒開燈,屋子里只有焚尸爐亮著火光。唐修潔一邊看著焚尸爐,一邊在打電話,說話的聲音很小,我隱約聽見好像談論到了價錢,還說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給多少錢都不干了。”
廖念并不像在撒謊,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如果他真的誹謗唐修潔,只會給他的罪行再加上一條。
唐修潔違規焚燒來路不明的尸體,還談論到了價錢,應該是收錢幫不法分子處理尸體。
而尸體,很有可能是死于他殺。
他在幫助兇手毀尸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