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眼里蒙上一層霜,俯身雙手把安然禁錮在身下。
雙腿收緊,跪在安然兩側,整個人圍成一個堅實的牢籠。
兩人挨得很近,呼吸交織在一起,安然的臉漸漸變得火辣,心跳像小鹿亂撞。
四目相對的時候,安然首先別過臉去,“走開。”
“不是很自信嗎?推開我試試?”
安然被挑釁到了,伸去推,林蕭反扣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她改用咬的,一口咬在林蕭古銅色手臂上。
一口不解氣,接著第二口,第三口……漂亮的貝齒手臂上留下一排排牙印,林蕭吃了痛,卻依舊紋絲不動。
安然不服氣,咬牙她伸出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腿去踢。
林蕭微微偏身避開,手一撈,穩穩當當抓住安然小腿肚子。
那纖細綿軟的觸感,林蕭窩在手里,像握著一團棉花。
“林蕭,你欺負我!”安然使勁渾身解數仍無法掙脫,漲紅臉怒斥。
也不算怒斥,安然畢竟是理虧一方。
姿態放低,在林蕭看來,倒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但林蕭是真生氣了。
再加上連日來的不甘、困頓,他無處發泄,索性一股腦把心里的悶氣全數都發泄出來。
林蕭倒想真的欺負她一把,目光觸及那片觸目驚心的傷口時。
林蕭唇部緊繃,一拳揮去,打在安然旁邊抱枕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林蕭松開安然的腿,坐直了身子。把那只受傷的腿放在膝蓋上,“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可以不那么逞強。”
“你之前問我,為什么非得跟你上同一間學校,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就是為了這種時候。”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可以第一時間出現。”
為什么。
為什么這些樸實無華,連情話都算不上的語句,可以惹得安然心臟砰砰直跳。
這個可能她不是沒想過,可真到林蕭嘴里說出,像著了魔的符咒。
安然好不容易筑起心墻,擊得潰不成軍。
同樣都是十七歲,安然不懂,為什么林蕭的處事規則里,永遠想得比她要更多更圓。
“好了,我的事說完了,到你告訴我,什么事非得夜跑?”
安然紅著臉,半天回答不上來。
這個問題問得。
安然的臉紅了半天,找不到話。
她為什么夜跑?
當然是安建國的事,當然,與林蕭也有一點點關系。
只是,說還是不說……
安然抬頭就見林蕭關切的臉龐,他的目光那么柔順,盯著她傷口的眼睛,充滿了憐惜。
還是說吧,安然垂眸,嬌艷欲滴的唇瓣被她咬出死白。
“我爸爸廠里的老板娘……”
林蕭點頭,表示知道這個人。
林蕭每周都有去肖紅的紡織廠幫忙。她叫曹玲,是個年過四十仍保養得體,風姿綽約的女人。
肖紅主要負責落紗這一塊,將紗線繞于簡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