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上官秀蘭頂著兩個濃黑的眼圈,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子,腰間鼓鼓囊囊,直奔當鋪。
“砰!”的一聲,一個盒子砸在當鋪的柜臺上,嚇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
店小二還沒看清這箱子的主人,一疊讓人眼花繚亂的房契地契,徹底讓小兒回過神來。
“姑,姑娘!這些都是要當?”店小二咽了一口唾沫,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少廢話,姑奶奶奶趕時間,估個價,叫你們掌柜的出來!”人命關天,哪有時間聽這小兒羅里吧嗦。
“您稍等!”
片刻從當鋪出來上官秀蘭,臉色陰沉直奔最大的糧鋪,拿出一張銀票。
“叫你們掌柜的來,把這張銀票全部換成糧食!裝上車,用最快的速度!”
回到家的上官秀蘭驅散了家里所有的家丁管事,然后整個屋里就剩下上官秀蘭和牛兒。中午幾個勁裝男子出現,恭敬的站在上官秀蘭面前。
“我買了足夠你們將軍使用半月的糧食,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將它送到邊關,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
……
“前方戰況如何?”
赫連璟銘坐在案前,就著昏黃的燭光蹙眉仔細看著行軍對陣圖,一只手在圖上指畫著,只覺得形勢不容樂觀。
“回主子,上官姑娘幫了我們大忙,如今糧草已經足夠支撐一段時間。”
柳離神情嚴肅,盡管糧草充足,但主帥受傷,軍心已然有些動搖,加上蠻夷狡詐,短時間內恐怕難以穩定軍心,這場仗,怕是有的磨了。
這番話他沒有說出來,是怕赫連璟銘擔心傷神,但赫連璟銘即使猜也能猜出來,揮揮手示意柳離離開。
柳離還想說什么,可赫連璟銘已經低頭繼續看地圖,只好嘆口氣,垂首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燭光漸漸變暗,中毒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蒼耳的藥方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拖延時間穩定軍心罷了。
赫連璟銘伸手想去揉一揉傷口,卻被一只微涼的手攥住。
心底一驚,赫連璟銘下意識呵斥道:“什么人擅闖軍營!”
一轉頭卻對上一雙盈盈的眼眸,一瞬間晃神,便被上官秀蘭輕輕一記敲在腦袋上。
“主帥大人剛才想做什么?傷口是能隨便揉的嗎?”上官秀蘭好氣又好笑,看著他傷口處洇出的暗紅血跡,又是一陣心疼。
“軍醫已經處理過,沒什么大礙。”
本以為上官秀蘭捐完了糧食就會離開這兇險之地,卻沒想到還是被她看見了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赫連璟銘微微尷尬,不知該說些什么,卻又舍不得把目光從她神情溫柔的臉上移開。
上官秀蘭皺皺眉不置可否,動作輕柔的解開繃帶,果然,傷口仍然在流血,一部分繃帶已經黏在了血肉上,看起來猙獰不已。
饒是赫連璟銘自己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覺得惡心,可上官秀蘭卻神情專注一點點挑開繃帶,從隨身帶的小包袱里拿出剪刀,就著微弱的燭火消了毒,將黏著傷口的繃帶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