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棋子額上隱隱出了細碎的汗,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大好了,想到馬上要面對的盛怒之下的皇帝,小棋子險些腳下一軟,走不動路來。
上官秀蘭被赫連璟銘帶著,藏在一側,冷眼看著前來捉拿的人一個個慌了神的樣子,卻一點都不憐憫。
她知道,若是自己被他們所抓,這些也斷然不會替她傷感。
卷翹濃密的眼睫遮蓋住了眼眸,也隱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緒,她輕輕側了側身,不讓自己發出什么聲音。
低聲道:“夜襲國師府,我倒要看看,國師這樣云端上的大人物,為何獨獨緊咬著我這個閑賦的婦道人家不放。”
赫連璟銘目光柔和了半分,嘴角帶出笑意:“好。”
是夜,陰云密布,籠了月。
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時辰。
上官秀蘭眉梢微挑,似乎是帶笑,眼底卻不含一絲溫度。看著雙手被反剪,跪倒在地上,衣衫凌亂的美男子,雙眸更是淬了毒的陰冷。
這個神棍,每天忽悠人,若非她是穿越過來的,神棍還真能把她順帶著一起忽悠了去血祭,白白沒了命還一臉虔誠。
“國師,告訴我,究竟是何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朱唇輕啟,嗓音清冽,本是很讓人享受的聲音,但在此時的國師耳中,卻猶如閻王的催命符。
也是,此時的他被長劍抵著,再大的膽子,也沒了。
國師抿了抿唇,再沒有人前的矜貴高雅,頹然往后一坐,全然沒有半點風度可言:“好,我說。”
隨著國師將一切細細道來,上官秀蘭才明白了這一切。
原來王家對國師有恩,是王淑菲派人叫國師將這一切做到滴水不漏。
上官秀蘭纖長的手往桌子上一拍,澄澈的眼中此時仿佛翻滾著怒火:“豈有此理!”
這國師也是個知趣的,見上官秀蘭在盛怒之中,也沒敢多說什么。
臨走之前,赫連璟銘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冷聲道:“若是今夜之事敢亂說一句,我會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等到兩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地上的男人忽然邪魅一笑,轉過身沖著壁畫的方向跪了下來,“主人真是料事如神,想必那兩人在劫難逃了!”
石壁忽然轉動,漸漸從里面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梁以寬!
此時的梁以寬表情陰郁,雙目凝霜,哪里還有一點嬉皮笑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