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駱明君根本沒給他正面交手的機會,抬手就是一蓬白煙,如大霧彌漫,瞬間籠罩在武驄身上,待他沖出白煙,雙腿一軟也栽倒在地。
駱明君緩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彈孔,從雪里抽出手杖,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笑意,向趙老頭走去。
此時的趙老頭,臉上如古井不波毫無任何表情,看都沒看來者,只是低頭看了一圈那些警衛,才開口問道:“咱們有仇?”
駱明君走到三步之外,哈哈一笑:“趙滿倉,今夜我還真不是沖著你來的,不過我運氣好,沒想到碰到了老仇家,哦我忘了,現如今你改名叫趙震北了,好名字啊,霸氣!”
篝火邊上,趙老頭摩挲著手中拐杖,淡然道:“連老子本名都知道,看來老仇家不假,不知道老子什么時候得罪過你?”
月上中天,半夜了,朔風呼嘯,吹起點點積雪。駱明君仰頭望著天上那一彎上弦月,忽地流下了眼淚,悲愴的說道:“五十年前,你可記得在縣西剿匪時滅了一個叫龍頭寨的地方?”
趙老頭緊低著頭,語氣悠長,仿佛在回憶那個時代:“那時,我還是個團長,龍頭寨地勢險要,土匪誓死頑抗,為了減少傷亡,我下令用擲彈筒加山炮轟平了山寨......怎么,當時你也在?”
“我呸,老夫要是在,你焉能活到現在,龍頭寨大當家是我親哥,我們一家老小都死在哪里,這些年你身居高位我報仇無門,沒想到,今天蒼天有眼啊......”駱明君狠狠啐了一口,雙目噴出仇恨的怒火。
“我是兵,他們是匪,當兵剿匪天經地義,當時我給過他們機會,只要投降,都能有活路,好吧,這些說了也無用,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來了,老子這條命拿去,別牽扯其他人。”
駱明君猛然向前一步,盯著對方雙眼,吼道:“做夢吧,死我一家老小,你也要用一家來還,今兒誰也走不了!”
趙老頭猛然抬頭,與之針鋒相對,眼神毫不避讓,仿佛回到了橫刀立馬的年代,身上不由得升起一股子鐵血霸氣,他冷冰冰的說道:“我認了,認了,我家人也認了,可這些外人毫不相干,你動手后繞他們一命如何?”
駱明君緩緩舉起木杖,指著了一圈,說道:“可能嗎?老夫露了相,你們都得死,不過你趙滿囤要親眼看著家人死絕再死。”
他話音未落,手中木杖如毒蛇一般猛然躥出,直奔趙云生,勢如奔雷快似閃電。
眼看趙云生就要命喪當場,地上忽然跳起一人,抬腿踢中木杖,那條木杖宛若被人當頭砍了一刀的毒蛇,摔落在塵埃。
“仇歸仇恨歸恨,該放下就該放下,心里塞滿仇恨,如何天人感應,怪不得你一把年紀還徘徊在金丹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說著話的不是別人,而是一直半死不活的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