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行的好幾個人,就挺開郎,都能將那錢花個凈光。補助費嘛,就是為了讓你在一路上吃好喝好。
人是鐵飯是鋼,一車碳重達千八百斤,不吃飽你怎么有力氣干活,所以時而吃這個,時而買那個的。
就我而言,每一次都是拿起干糧就著涼水解決肚子問題,別說象別人那樣改善伙食,善待肚子了,就連那時才二分錢一碗的白開水,我都從來沒舍得喝過一次。
為此,我真沒有少受到他們的白眼與饑笑。
但是,你別看這錢數不多,可在我的家里,它卻能辦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
經歷了此事之后,隊長就不敢再小看我,再加上我人緣好,群眾對我的評價也高,更不必說自己日常勞動上的勤奮努力,踏實肯干。
那一年,在生產隊的評比上,我第一次當上了勞動模范。
有了第一次拉碳的經歷,從此之后,為了多掙到這些高工分和那些生活補助錢,所以在隊里磚瓦窯建成,并且投入使用后的那幾年里,我不計其數地,定期去百十里外的原濟市礦山上拉碳。
當然,同時,也包括去拉家里生活的用煤。
一九六三年的冬天,下雪次數比往年多,并且比往年的要大。
以前的時候,我去原濟市,拉一車生活上的用煤,重量也就大約八百來斤。這年天冷,我估算著,按照家里正常的用量,拉上一車吧,還不夠用到過年。
拉兩車吧,可那時都是土路,雨雪過后,泥濘之極,去一趟不容易,比起往常來更加受罪。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便帶上小妹,去時是空車,我讓她坐在車上,蓋著被子。來的時候,讓她幫助我拉一下邊繩。
那一次我開票時就開了一千斤。
在山上時,我就把車裝的滿滿的,感覺差不多夠了,才停下手。
下來時過稱時,工作人員看到我和小妹開的竟是一千斤的票,他非常吃驚,常年在這過稱,他知道,其實一個架子車正常情況下裝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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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就九百來斤。
最后,一過稱,果然不夠,我心里想這可怎么辦?票都開好了呀。
后來,我只好把圍車用的荊耙兒,盡量往車邊沿拉,直到拉到一點間隙也沒有為止,然后用鐵鍬把兒使勁地把煤往下搗,再盡力地拍,讓它們緊緊地擠在一起,接著,再繼續裝,把車裝的滿滿的高高的。
煤是裝夠了,可起步后不久,卻又作難了。
由于裝的太多太高太滿,一車子煤稍一遇到一個大點的土坑,煤就從車子上滾下來,你還得不住地停下來去撿拾。
大的吧,你還能拾起來,小的可就沒辦法了。這可怎么辦?我尋思著,這樣子如果要拉到家里,至少也要損失個幾十斤。
后來,我看到路邊有一個小水溝,里邊還流著許多水。那些水都是從煤窯上流下來的,因此黑黑的稠稠的,里邊還夾雜著許多煤末。
我忽然想起了法子,用鐵揪掬起煤水灑在車上,再接著使勁地拍,讓它們都粘到一塊,因為天氣太冷,只過了不大一會兒,它們就凍了起來,凍的有幾寸厚。
如此就好,回家這一路上,便幾乎再也沒掉過一塊煤。
到家后,給父親一說有一千斤,而父親是不太相信,因此在卸車時稱了稱,誰知竟然有一千二百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