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三人吃完了手中果蔬回了會場,郝興全卻沉思起來:若這小崽子所說屬實。落水后肺管子嗆了水,起了高燒。而燒退后,這十二年的沉疴卻不治而愈。這種情況可能嗎?這種解釋,糊弄小孩子還可以,可是對有心人來說,經不起推敲呀。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小子身體應到痊愈,會不會是有什么奇遇?比如說碰上了那件極為古老私密的傳說之寶?可是那寶物又不是神藥,能當成人參啃上幾口就能治病。十多年前我離京上任之時,天后曾親自交待我秘密調查泗水縣內上古寶物,按照天后所述,那寶物無非就是大禹鑄造的幾個鼎,可這幾個鼎能干嘛呢?雖是國柄象征,但這千年以來,哪個朝代也沒有這個東西,不是一樣開邦建國?天后呀天后,您老人家的心思,咱們都知道,何必在那里遮遮掩掩的,您老人家說反,咱們立馬改旗換幟。可憐我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上古傳說,辛辛苦苦牧守此地十五年,竟落得撿破爛的諢名。
可憐完身世,郝應全又回到了會場,心中決定先盯緊了這群人,看看將來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動靜。
法會到了傍晚才結束,結束之后法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為那罔死的數千百姓超了生度了化,總算在心里卸下一點負擔。接下來又把徒孫們交了過來,交代按原計劃明日出發,便開始收拾行裝。
(本章未完,請翻頁)
說是收拾行裝,但平常日用物料也不過冬夏各兩套僧袍僧衣,更多的還是那搶救回來的經書,又是整整四大箱。他們手上也沒什么銀錢,雖然法源有些譯經俸祿和天后的賞賜,但平常都上交了寺庫。在玉林他們小的時候,還專門扣下一點買些寺里沒有的吃穿用物,等他們大了一點,吃穿住用,也都是來自香客尋常供養,所以俸祿也都全部交給了寺里。
法源對于錢財并不在意,昨日跟主持法澤商量好明日離寺時就沒提起路上盤纏的事,得道的高僧何曾會在意行路上的衣食住行?至于界文界武兩兄弟就更不擔心盤纏得事情了。當初隨師父西去天竺取經,千萬里路,只要有人煙,有師父的佛法加持,憑界武的巧嘴,化起緣來并不費什么功夫。雖沒有山珍海味,但也從未委屈過肚子。而玉林他們三兄弟,根本未曾想到怎么解決路上飲食的問題。
雖然法源師徒們不在意銀錢盤纏,但主持法澤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到了晚上便帶著一個小沙彌,從庫房領了十兩銀子,進了法源的房間。
看法源他們正在忙碌,主持法澤笑道:“師弟明日即將啟程,不知何時才能相會。”
法源看著法澤道:“師兄不必如此說,我此去洛陽,又不似去往天竺,路途遙遠九死一生的。平常有事,通信也方便,即便親自來回一趟也要不了一月。況且等譯完了經,我還是要回來的。”
待法源說完,法澤對著身旁的沙彌點點示意,等那小沙彌便把手中端的一盤銀子遞了上去,道:“師弟的俸祿和賞賜離開不少,只是前者日子寺廟受了損,就連師弟譯經的藏書樓也震倒了,還遭了水火之災,可謂損失慘重,這重建寺廟的花費不少,庫里也沒什么存銀,所謂窮家富路,這區區數十兩銀子聊表心意,還望師弟不要推卻。法源點了點頭,示意玉林接下了銀子。
這時界文倒是疑惑起來:師父想來不看重銀兩,當初西去天竺時要走千萬里路,也婉拒了天后贊助的金子,這次去洛陽不到一千里路,師父居然收下了主持送的銀子,怪哉,怪哉。
ps:本章到此,算是告一小段落,今后的玉林將開始顛沛流離起來,所謂樹挪死,人挪活,只有動起來才更精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