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年間,太宗賜英國公徐勣國姓李,徐敬ye為李勣長子長孫,襲英國公位,揚州舉旗時,便恢復原姓徐,以示決裂。而現任潤州刺史正是徐敬ye的叔父李思文。原來在大軍過江之前,徐敬ye曾親筆作書送與李思文,信中分析了利害得失,勸告叔父一同反武,畢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是李思文卻回信擔心潤州百姓恐慌釀成慘劇,要求徐敬ye不可操之過急,待他穩定好城內局勢再獻城不遲。所以過江的大軍對潤州只是圍而不攻,就是在等李思文的獻城消息。為將者,誰不想著不戰而屈人之兵?
喝著喝著,想到左右沒有一個看得上又信得過上且用得了的人才,徐敬ye又郁悶起來。
徐敬ye正喝著悶酒,突然聽到外面有喧鬧之聲由遠及近,仔細聽去,便聽到駱賓王的聲音,于是便皺了皺眉,對侍從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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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進來!”
待駱賓王急匆匆進入賬內,見案上陳著幾盤肉,旁邊還溫著酒,而徐敬ye則是紅著臉滿面醉意,駱賓王還是放慢了腳步走到徐敬ye面前行了禮,隨后則抬起頭道:“大都督,今日老朽巡查了幾處營寨,屢見咱們揚州兵軍紀散漫,驚擾了不少百姓。還請都督嚴肅軍令,莫讓人多了是非口舌。”
駱賓王的進諫已屬委婉,實際上亂兵何止是驚擾百姓,簡直就是欺凌百姓。白日里他曾親眼目睹亂紀兵士強掠城外百姓財產的景象,而百姓稍有不從便遭受毆打的案件屢見不鮮,甚至聽說附近鄉村有多位婦女受辱的事情發生,至于強拉壯丁的事簡直不值一提。
“唉,十萬大兵,總會有個別宵小之輩,駱主薄你看著辦便是,當然也不必太過苛責,將士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偶爾放浪形骸,駱主薄不必大驚小怪。”徐敬ye卻對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卻不以為然,甚至有些縱容。
“這些追隨于我的大頭兵們,不怕他們鬧,就怕他們不鬧。他們鬧了,才會死心塌地跟著我。”徐敬ye自詡對于人心把握的還是很牢靠的,當然這話卻不能對外人道也。
“大都督,這潤州百姓同屬咱們大唐子民,現在都督舉旗反武復唐,率的乃是正義之師、仁義之師,若對亂兵不加管束,將來北上時,如何贏得民心擁護?”駱賓王還是耐著性子在規勸。
大概是這句話勸到了徐敬ye的仁心之上,只見他點點頭,道:“曉得啦曉得啦,你看這樣,我下道軍令,要各部嚴整軍紀不可再侵犯百姓,如何?”
待駱賓王捧著徐敬ye下的軍令走出賬外,面容上卻顯出忡忡憂心:“這道軍令只要求不可侵犯百姓,卻沒有說明對違紀者該如何處罰,大都督還是在縱容亂兵!”此刻駱賓王隱隱生出一絲后悔,后悔當初是不是不該寫那道討武檄文。
而賬內的徐敬ye見駱賓王離去,則收了剛才禮賢下士善納忠諫的模樣,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那封討武檄文的面上,真懶得理你!”
(本章完)